玉籬不可置信地看著小夏。王冬兒跑過來低頭將小夏使勁往外拽,兩人很快消失在巷口。
玉籬心裏亂糟糟地,腦子不停響著小夏說的話:埋炸藥牽線!一不留神就炸得渣都不剩!埋在地底下!稀裏糊塗就往城北走去。到了城門口,太陽早已落山。城牆上的“北門”二字隻能依稀辨別出個輪廓。玉籬才猛然驚醒,這是在找靜靜!
街上的行人很稀少,原本城北就是破敗的老城區,此刻更顯寥寂。玉籬鑽進一家正在關門的小賣店,往家裏撥電話。要問的話還沒出口,對麵已經傳來玉籬媽焦急的聲音:
“靜靜找著了?”
玉籬懊惱地掛上電話,撒腿在城裏狂奔。想著靜靜說過曾經去書店給三平買書,特地又跑回書店。可尋遍每個角落,依然不見蹤影。
出了書店門,天已經黑盡。一陣冷風迎麵而來,玉籬不由打了個寒顫。十一月底,到了夜間尤其地冷。這樣的寒夜,小姑娘孤身一人怎麼熬過去?再看街角不省人事的醉漢......玉籬一咬牙跑到派出所去。派出所的民警跟玉籬說,小孩子早上出學校,這會兒不見人,不定到哪裏玩去了。讓隔天不見人再去找他們......
不定到哪裏玩去了......不定到哪裏玩去了......
玉籬默念著民警的話,一個人在夜晚的街道上遊蕩。不知不覺,走到了魚市口。突然,一個女人站到玉籬麵前。
女人看起來四十來歲,齊耳的短發和一身土布衣服看起來油膩膩地。玉籬先嚇了一大跳,再看到女人臉上和善的笑容,才停下腳步。
短發女人問玉籬,
“你認識嚴姐吧?”
玉籬一愣。
她又問:
“靜靜?認識靜靜?”
玉籬驚喜地叫出來,
“你看見靜靜了?”
女人忙不迭地點頭,
“是!我記掛了一下午,可算碰到個熟人!”
玉籬詫異。
女人自己介紹說:
“我姓尹,大家都叫我尹大姐!我和我家那位都在魚市上賣魚,靜靜媽我們是認得的!你,我也見過!王鳳羽出事的時候,你去過老張那裏是不是?”
玉籬使勁點頭。
尹大姐拍拍大腿,
“前陣兒聽人說,嚴把靜靜放在了王家。可王家我找不著啊?”......
玉籬急急地打斷尹大姐的話,
“靜靜在您那裏?”
尹大姐搖頭又點頭,咽了口唾沫,
“哪裏!說來怪我家那位!”
“中午的時候,靜靜在城南的加油站喊著我家的!問他是不是要去五道崖!我家那位不明白,就說去山裏送魚是要從那裏過,靜靜就說跟他搭個車!”
玉籬疑惑不已,
“她去那裏幹什麼?她家有親戚在那裏?”
玉籬記得嚴姐曾經跟自己提過她老家的名字,並不叫五道崖。
尹大姐“哎喲”一聲,
“可不!她就是跟我家那位這麼說,說是有親戚在那兒!我家那位也是不帶腦!隻想到以往跟老張都是低頭不見抬頭見的,倒沒想著,小姑娘家,不過節不放假,一個人就去走親戚?後來都過了界兒,才越想越不對勁兒!”
玉籬張大眼睛看著尹大姐。大大的路燈打下來照在兩人身上,玉籬隻看見尹大姐的嘴一張一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