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耿潤濕雙眼,一臉義憤填膺。也不再隻站一旁看熱鬧了,跑過去將程嫂子身邊的人推開,蹲下來仔仔細細查看程嫂子身上的傷。忽兒一聲驚呼,一忽兒又帶著哭腔,忍一句,吐半句,卻將前因後果全說了出來。
不過隔了一夜,王家村的人都在私下傳說:玉籬和王鳳羽夜裏私會被王泉兒撞見,王鳳羽反倒拿了他隻鞋威脅他......
這些話,玉家的人和王家的人都是聽不見的。有誰會傻到衝上前去觸一鼻子灰?看玉家找人打家具,見天地一點兒點兒往家裏搬嫁妝,厚道些的人也不過將嘴閉緊不跟著到處傳話罷了。
再說玉籬和程嫂子大打出手,有生以來第一次和人打架,沒想到還是個大勝仗。本來以為接下來又是好一通扯鬧,誰知道回了家將自己收拾好,又等到第二天早上回學校仍舊風平浪靜。
玉家夫婦這一陣兒忙得腳不沾地,整副心思不是想得護好那塘子魚,就是想得置辦嫁妝和幫羅家,也沒有多餘的精力留意女兒,根本沒有發現玉籬心事重重。
玉籬在家多呆了一晚上,大早起來才想起該帶到學校的東西一樣都沒有搜羅好,隻得將那簸箕鞋底麵料一股腦塞進個小筒包裏提回學校去。問題又來了,接下來靠什麼過活?這次連車費都沒剩下了。逼來逼去,她隻好忍痛用手機給孫玲打了個電話,跟孫玲同寢室的人卻說她不常回來住......
沒辦法,玉籬又隻好厚著臉皮去找林校長把剛還上的一千塊錢要回來。
一晃眼,跨過十一月就到了年底。天氣已經徹徹底底冷下去。玉籬的心卻始終咚咚地跳不停。好像從那天跟程嬸子鬧了那麼一回後,就再不能放回原處。白天還好,要上課,管孩子,放了學又有成堆作業等著批改,再加上個大黑還要吃飯,注意力分散些出去。可到了夜深人靜時,程嬸子揚眉吐氣的樣子卻異常清晰。
“......過年前後......”
這話到底什麼意思呢?王鳳羽知不知道?偏偏每次回去找人都找不到。玉籬一遍遍咀嚼,一遍遍設想各種可能,腦子如線團一樣散開繞緊,繞緊又散開,就差將人逼瘋。
隆冬的山風在屋外呼呼地吹,大黑蜷在玉籬腳下懶洋洋地挪了挪頭,抬起眼皮睃了下屋頂輕輕蕩悠的白熾燈,又將頭舒服地搭在玉籬腳上睡過去。
玉籬從沉思裏驚醒,緊緊手上的頂針,接著給已經成型的鞋底上幫子。一雙男鞋,一雙女鞋,兩雙的鞋底玉籬媽都是全納好了才給玉籬的。玉籬隻管現將已經裁好的鞋麵鞋幫上好,再把裹邊鑲上,就算大功告成。可一個多月過去,不說一雙,連一隻都還沒有做妥當。
陣陣疾風從屋頂呼嘯而過,掛在頭頂的燈忽地一下熄滅,稍一閃,屋裏又恢複亮堂。玉籬無奈地舒口氣,安撫下大黑,摁摁眼皮又繼續。做了不過幾分鍾,無奈地把手裏的活計放下,在臉盆裏盛了滿滿一瓢冰涼刺骨的冷水,將帕子浸透敷在眼上。
“也不知怎麼地,這幾天眼皮跳得這麼厲害......”
玉籬對著大黑自言自語。(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起點(qidian.com)投推薦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