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手牽著手,來到前院,這是爺爺最為珍愛的地方,那裏長著一棵巨大的紅色玫瑰樹。
“比利,你看到什麼了?”
比利眼睜睜地看著這些開得正旺的玫瑰花,心裏卻不知說些什麼,就冒失地回答:“爺爺,我見到的是又輕柔又漂亮的花呀!真是美極了!”
爺爺屈膝跪了下來,把比利拉到他身邊,說:“的確美極了。但這不僅僅是玫瑰本身美,比利,更重要的是你心目中那塊特殊領地才使得它們這樣美。”
爺爺與比利的視線相遇了。“比利,這些玫瑰是我很久很久以前種下的,那時你媽甚至還不知在哪兒呢。我的大孩子出生那天,我栽下這些玫瑰,這是我對上帝感恩的一種特殊方式。那孩子和你一樣,也叫比利,過去我常常看著他摘那些花,獻給他的媽媽……”
爺爺已是老淚縱橫了(在這以前,比利還未見他流過淚呢),聲音也隨之哽咽了。
“一天,可怕的戰爭終於爆發了,我兒子和其他許許多多的孩子一道遠離家鄉去前線。我和他一道步行,到了火車站……十個月過去了,我收到一封電報,原來比利已在意大利的一個小村莊犧牲了。我所能記起的一切就是他一生中與我最後說的話就是‘再見’。”
爺爺緩緩地站起來,“比利,今後永遠不要說再見。千萬不要被世上的悲哀與孤獨纏繞。相反,我倒是希望你能記住第一次對朋友問候時那種幸福愉快之情。把這個不同尋常的問候牢牢銘刻在心中,就如同和太陽常在一起,暖烘烘的。當你和朋友們分離時,想遠一些,特別是記住第一次問好。”
一年半過去了,爺爺重病纏身,生命垂危。幾個星期後從醫院回來,他又選擇了靠窗那張床,以便能看到他所珍愛的玫瑰樹。
一天,家裏人都被召集到一塊來,比利又回到了這幢舊房子裏。按常規,長孫也有與祖父告別的機會。
輪到比利了,他注意到爺爺已是疲倦不堪,眼睛緊閉,呼吸緩慢而且沉重。
比利輕鬆地握著爺爺的手,正如當初爺爺拉著他的手一樣。
“您好,爺爺。”比利輕輕地問候,爺爺的眼睛緩緩地睜開了。
“你好,我的朋友。”爺爺說道,臉上掠過一絲微笑,眼睛又閉上了。比利趕緊離開了。
比利靜靜地佇立在玫瑰樹旁邊,這時,叔叔走過來告訴他爺爺過世了。比利不由得想起爺爺的話和形成他們友誼的那種特殊感情。突然間,比利真正領悟出爺爺說“永不道別”和“不必悲哀”的真正含義。
戰勝人生的風暴和恐懼
斯克芮沃暗礁位於英格蘭西海岸的泰雷伊島的對麵,十分醒目地突出在海麵,許多海難曾發生在那裏,破碎的船隻在海濱隨處可見。後來,北部燈光委員會決定在斯克芮沃建一座燈塔,阿蘭斯迪文森先生接受了這項指令,並開始著手前期勘測,直到1835年才完成這項工作。3年後,建塔工程正式開工,包括準備搭建一個臨時工房。當燈塔的金字塔狀基座完成一部分時,工人們不得不離開岩礁,但第二天早上,整個完成的部分被海水衝掉了。於是在1839年,工程再次開始,挖了42英尺深的地基壕溝,1840年,建成了臨時工房。這樣,工程師和夥伴們就可以安心工作了。
英勇的主管說:“在這兒的頭一個月裏,我們經受了工房裏海水泛濫的痛苦。有一次,我們14天沒有和岸上的船隻聯係,放眼皆是一望無際的茫茫大海,耳中隻有狂風呼嘯和巨浪的濤聲,連別人說話都聽不見。這樣的場景,以及離我們不到20碼的破敗工房,使我們極度沮喪。那種未知的恐懼感,我一直記憶猶新。一天晚上,海浪拍打工房發出巨響,把我驚醒了,我的床在搖擺,上鋪的人也驚叫起來,被這巨響和震顫嚇壞了,都跳下了床,我們以為整個工房被衝到海裏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