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嘿嘿，第五百零七次發出怪笑。雖然洗著白菜，卻忍不住想起小彥的臉，也是那麼白白嫩嫩。
“咳……咳……”潘總管第五次出聲示意他有事需要引起我的注意，可是我一點沒意識到。
“你到底在笑什麼？”某隻終於忍不住。
“啊……這是棵難得的好白菜！葉翠、根白，上等好貨!我能洗它，心裏開心~”怎麼就這麼開心呢，覺得眼前都是粉紅色的泡泡，喔，那是戀愛~當然，我不會告訴這位潘總管。
“就一棵白菜，能樂成這樣？”某隻顯然不信。
“你瞧這天，這地，這清水，這白菜，純天然、無汙染，我們是多麼的幸福~”我笑得一臉白癡，手一會指天，一會指地，弄得四周都是水。
“……你真的覺得幸福麼……”潘總管忽然問了這麼一句，帶著疑惑和惋惜。
“哎，其實吧，我覺得人能活著，還能抬頭看看天，低頭看看地，偶爾聞聞花香，舒服洗個澡，好好洗棵白菜，就已經很好了。”一改剛才的嬉皮笑臉，我有些惆悵的遠目。
這十幾天在天機樓的生活很平靜，偶爾打打雜，替小彥掌掌燈，日子就是那麼簡單。雖然小彥還是有點陰晴不定，毒舌不改，但是我隻是靜靜待在他身邊，心裏就有什麼溫暖的東西要滿出來。
這跟之前跟顧晗一起飄蕩江湖的感覺不同。那是擔驚受怕的日夜，雖然我相信顧晗定會護我周全，但更明白人在江湖身不由己。被大刀架在脖子邊的感覺，不止是心裏發毛，麵對死亡，人往往沒有自己所想的那麼從容。而且，我曾經答應過某個人：一定會保護好自己，活下去……盡管那個飄渺的白色身影再也沒有入我的夢，陶醉的味道我閉上眼還是可以想起來。
潘總管有些訝異地看著我，故意是沒辦法理解我這個小妮子哪來這股子真理思想。隨即他撇過頭去，看著那顆洗得幹幹淨淨的白菜。
“如果……這些幸福，全是假的……你會怎麼樣？”
“真真假假，假假真真，真亦假來，假亦真。人生嘛，活著是真，今朝是真，其他的……”習慣性地眯了眯眼，“也許不該計較那麼多。”
“活著是真……今朝是真……”潘總管喃喃著這兩句話，有所悟，也有困惑。
“潘總管，你曾經失去過嗎？”我轉頭問。
沒等他回過神來，我就已經開口：“曾經的我，很笨很笨。死而複生後，活得沒有目標，過一天算一天。身邊的人對我好，我就自然接受，知道別人的心意也不給於回應，覺得被照顧是我應得的。直到發生一些事，我身邊的人一個又一個地離去，等到我再也沒機會回報那些失去的人時，我才發現是自己一直不願意麵對自己，不願意承擔責任……不願意承認感情……現在，我終於失而複得，好好地把握當下是我的目標！所以，很多事我不會計較。隻要我努力過了，那就無憾了……”
快入冬了，風裏有蕭索的味道。吹動我的頭發，好像把我的話一並吹上了天。
今天是一個月之期的最後一日，我有些恍惚地被人打包仍到百花樓門口。潘總管麵色嚴肅地“請”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