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夜三更,一個乳白色身影從茅草屋內躡手躡腳的走出來,然後神情緊張、東張西望的竄進了另一個隨意搭建的草圍內。
皮拉扒拉……
“哎呀……真舒服。”自言自語的聲音響起,清秀幹淨,帶著幾分孩童的稚氣,猶如風鈴陣陣。
山裏的夜風總是詭異多端,帶著樹葉沙沙作響,聽起來像是女人嚶嚶的哭泣聲,不免讓人毛骨悚然,脊背發涼,特別是裸露在外的屁股,陣陣陰冷的風狠狠的拍打在上麵,抽痛刺激,似真似假。
“有鬼嗎?”剛剛還忘乎所以的小孩,這會已經冷汗戚戚,牙關打顫。
她呼啦提起褲子,連滾帶爬跑進了茅屋裏,破爛不堪的木門被摔的劈裏啪啦,稍再用力一點都有可能掉下來。
“阿奴,怎麼了?”
床榻上打坐的白衣男人青絲如水似流,不是馳夢還能是何人?他睜眼就看到褲子提了一半的阿奴神情緊張的背靠著門大口大口喘著粗氣。
“師……師……師父,有鬼。”阿奴結結巴巴,話都快要說不清楚了,特麼讓她既氣憤又可怕的是竟然還是個色鬼,摸了我屁股。
“胡說,我在四周都設下了結界,怎麼可能有鬼怪闖進來而為師不知道呢?”馳夢搖頭無語,他的阿奴怎麼變得這麼笨呢?而且還特別不注意男女有別。馳夢走過去,細心地替阿奴提好褲子,微微斥責道:“我不是說過夜黑風高的晚上想要入恭就直接在屋裏解決就好了,怎麼又偷偷跑出去了?”
師父法力高強,隻要在師父身邊阿奴緊繃的神經也逐漸鬆懈了下來,任由馳夢幫她提好褲子,其實這已經不是第一次這樣了,作為一個鼻子特別靈敏的人,阿奴表示在住房裏上廁所就是給自己挖坑,找死的,不被熏死,也會被熏死……
阿奴:“……”
第二日,太陽剛升起,暖暖的斜陽給簡陋而又溫馨的茅草屋鍍上了一層金光。
阿奴趁著馳夢在外麵劈柴的空檔,躡手躡腳的竄進了廚房,開始翻箱倒櫃,尋找目標……
進行了有半刻鍾的時間,事實證明她此刻是兩手空空,什麼都沒找到。
能藏得住滿頭的地方都找過了,什麼都沒找到,她泄了口氣決定去外麵尋找。記得在不遠處的菜地裏,師父種的白蘿卜應該可以解饞了。
於是氣喘籲籲又跑到菜地裏,一頭鑽進了高高的菜堆裏。
圓鼓鼓的小腦袋壓得特別低,時不時將半顆腦袋伸出來看向對麵依然不在乎大神風範盡失的馳夢正在賣力的砍柴火。
這麼飄然若塵、風華絕代的美人怎能寧願呆在這窮鄉僻遠的山溝裏劈柴種菜看小孩呢?這個問題四年了,阿奴是怎麼也沒想清楚。
看師父好像沒有發現,阿奴開始像兔子一樣將埋在蘿卜旁邊的土往身後拔去,霎時黃土四濺,塵土飛揚,有種地鼠的感覺。
阿奴費了九牛二虎之力,可是在茫茫黃土下終於找到了竹竿粗的白蘿卜,看起來香甜可口、秀色可餐,她咽了咽口水,顧不得清除掉蘿卜表麵殘留的土漬,張口就咬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