急速墜落中金歎月大呼:“駱姑娘,你在哪裏?”話剛說完,似覺頭頂涼風嗖嗖,有一物當頭落下,絲絲幽香隱隱約約鑽入鼻端,正在疑惑間,那物已纏到左手,軟綿綿滑膩膩如絲綢一般,轉眼間纏了幾圈,跟著一個聲音傳入耳中:“金兄弟!”正是駱千雪的聲音!
他聞言大喜,此物定是駱千雪的鴛鴦紫綾,趕緊抓牢不放,不一時,一個溫香軟玉般的少女身軀從上而下,順著鴛鴦紫綾落在左臂,他心神一蕩,腦子一熱,想也不想,順手就將她攔腰抱住。
周圍依舊一片漆黑,好像世界被黑暗統治,一點光亮都沒有,什麼都看不見,不可思議的詭異空間!二人下墜速度本來一模一樣,金歎月在下,駱千雪在上,千雪本想以鴛鴦紫綾纏住石壁止住下墜趨勢,想不到鴛鴦紫綾拋出後,不能向上卷,隻能向下飛,很快纏住了一個什麼東西,她心中大喜,抓著鴛鴦紫綾飄去,不想竟落入一個人的手上,那人毫不客氣,居然順勢把自己摟入懷裏,當即羞得麵紅耳赤,急切間一巴掌揮去,罵道:“臭流氓,放開我!”她一生溫和恬靜,很少口吐髒話,這次實在是羞憤到了極點。滿以為那人吃了一巴掌,會識趣的放開自己,誰知他偏偏反其道而行之,不但不放,反而摟的更緊,匆匆一想,登時想到此處並無第三者,這人必是金歎月無疑,叫道:“金歎月,放開!”羞憤交加之中,又是一掌打去,直取他胸口,想逼得他還手自救。誰知那人還是緊緊不放,這一拳不偏不倚擊中他膻中穴,他吃痛不過,這才鬆手。
千雪以為金歎月存心輕薄,那可會錯了意。
金歎月順著鴛鴦紫綾摸到千雪的纖纖細腰,登時心神蕩漾,好似著魔一般,胸口熱血澎湃,情難自已,原以為是欲念作祟,心裏責怪自己有此禽獸心思,自怨自艾時,突然一陣口幹舌燥,急於覓血而飲,這滋味前幾天領教過,知是子午神功積蓄陰毒反噬,又驚又急,勉強打起精神忍住,可陰毒反噬哪裏抑製得住?以魔聖蕭霸陵之能,尚且無法做到,他又怎能幸免?聞著駱千雪身上發出的少女芬香氣息,心裏無端生出一個邪惡歹毒的念頭,恨不得一口朝她粉嫩脖頸上咬去,暢快淋漓喝她之血,以解燃眉之急,這惡念如魔鬼一般,在他腦海中遊蕩,雖明知不可卻驅之不散。一麵明知不可為,一麵又忍不住要為之,矛盾重重,著實難受。在駱千雪看來,剛才不過是很短的時候,可在他看來,卻是五內如焚,好像過了千萬年,無邊無盡的煎熬令他幾乎瘋狂!他牢牢摟住千雪細腰,自己卻渾然不覺,隻是心神守一與心裏的魔頭抗爭。千雪大喊大叫,他聽而不聞,挨了一巴掌,也毫無知覺,直到羞憤不過,一拳捶在檀中穴。檀中穴乃是人身要血,真氣蓄積之處,千雪功力不凡,又是怒不可遏之時下手極重,一拳下去,重如千斤大錘。
金歎月悶哼一聲,突覺全身一軟,方才劇烈痛楚陡然消失,口幹舌燥的感覺也蕩然無存,心中一喜,靈台清明,不知不覺放開了左手。
千雪憤怒不減,粉頰羞得通紅,好在二人一直往下墮落,四周暗黑無光,沒人瞧見,她本不是潑辣凶悍之人,隻怪金歎月的舉動太過粗魯無禮,也難怪她如此生氣。
金歎月原以為不飲鮮血,無法止住子午神功反噬之苦,想不到被她一拳擊中檀中穴,也能解此苦楚,登時大喜,正要道謝時,忽然眼前一亮,四周閃爍著一團團炎熱的紅光,一陣陣灼人的熱浪拂麵而來,低頭一看,不驚嚇得魂飛魄散,原來地下竟是一片火紅的烈火熔漿,浩浩蕩蕩,波翻浪湧,綿延數十裏,一眼竟然望不到邊際。
千雪看見腳下無邊無際的熔漿後,知身處險境,馬上忘記了剛才的不快,匆匆環顧四周,已瞟見十幾丈外有一塊龐大的黑石,高出熔漿四五丈,眼下無處落腳,又有一股奇異的大力將他們卷入熔漿洪流中,危機之中哪裏還有餘暇多想,急忙把鴛鴦紫綾拋向黑石。總算那黑石十分古怪,卓爾不群,雖在烈焰熔漿中卻並不燃燒,竟沒燒壞鴛鴦紫綾。她芳心大喜,抓著鴛鴦紫綾朝黑石飛去,又見金歎月還在下墜,救人心切,一點也不記前仇,伸出滑膩左手抓住金歎月左手,順勢一帶,把他也帶到了黑石上!
金歎月並不知道自己剛才神誌不清時曾輕薄過她,心中自然沒有愧疚之意,被她帶到黑石上,苦笑著說了一聲謝謝,並無其他表示。
千雪心裏畢竟難以釋懷,見他好意思笑出來,又不虔誠道歉,心中怒氣又生,隻是她性子溫和,生氣時也溫婉有禮,隻是輕輕哼一聲,轉過頭去,不想看他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