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飲肅然道:“以你看來,這妖物的道行有多深?”
公孫韻長袖優雅一揮,五指淩空虛抓,也不知抓到了什麼東西,然後湊到鼻端,輕輕一嗅,思忖半晌,才道:“如我所料不錯,這妖物非同凡響,起碼有上千年的修為,道行隻能用深不可測來形容。”
淩霄雲不服氣哼了一聲,一臉不相信,豎鼻子朝四麵八方嗅去,道:“吹牛皮,胡吹大氣,故弄玄虛。本姑娘乃是青牛穀得意弟子,我都嗅不出來,你憑什麼嗅得出來?”
公孫韻脾氣甚好,裝作沒聽見,對著她莞爾一笑,緩緩搖頭。
一路走來,綠衣兔妖杜若早就對淩霄雲憋著一肚子窩囊氣,此刻見她對公孫韻言語尖酸刻薄,說話不留情,更增惱怒,反唇相譏道:“不過是個十幾歲的黃毛丫頭,還自詡什麼青牛穀得意弟子,真不害臊,我聽著都替某人臉紅。”
淩霄雲柳眉一豎,一股無明業火憑空升起,指著杜若嗬斥道:“小妖精,你在胡言亂語什麼?”
莊飲向杜若丟個眼色,示意她不要插嘴。
杜若似吃秤砣鐵了心,有意與淩霄雲作對,對莊飲眼色裝作沒看見,擺開一副吵架架勢,叫囂道:“我是小妖精,怎麼啦?我從來沒說過我不是小妖精。你敢說你自己是黃毛丫頭嗎?”
淩霄雲受不了別人奚落她是黃毛丫頭,每次聽到別人譏嘲,總是氣得火冒三丈,這次也不例外,一聽到黃毛丫頭幾個字,頓時氣得俏臉緋紅,一肚子脾氣沒地方發泄,霍地拔出太戊神鋒,指著杜若嬌叱道:“你再說一遍我是黃毛丫頭?”
杜若鉚著一股勁,本想和她痛痛快快吵一場,以發泄數日來鬱積在心裏的怨氣,卻忘了計較雙方的道行差距,等淩霄雲憤怒下拔出神兵,看著焰騰騰紅豔豔的太戊神鋒,她嬌小玲瓏的嬌軀一顫,嚇得退後數步,顫聲道:“你...你...想做什麼?說不贏我,就想動武嗎?我可不怕你。”嘴上說得好聽,可她心裏怕得要死,眼中全是恐懼。
莊飲歎息一聲,走過去攔在淩霄雲麵前,笑道:“小雲兒,你怎麼動不動就亮出神兵法寶?你這法寶可是我青牛穀至寶,放眼天下沒幾樣法寶可與爭鋒,幹嘛沒事拿出來嚇唬人家?快收起來吧。這附近不怎麼太平,我們應該合力對外才是。你不是一直想抓妖怪,揚名立萬嗎?這就是一個好機會。”
淩霄雲倔強的小嘴往上一撅,恨恨瞪了杜若一眼,十分不情願收起太戊神鋒,四處望一眼,思忖片刻,對莊飲道:“大師哥,我瞧這風向似乎是從紅鷹鎮上傳來的,我們趕緊過去吧,這鎮子恐怕出事了。”
莊飲聽她這一說,知她已釋懷,附和道:“說的不錯,好,我們趕緊去鎮子上看一下。”
公孫韻臉上滿是憂慮,猶豫一下,才戰戰兢兢道:“莊哥,我覺得這股妖氣很不對勁,心中有種不詳預感,我們還是不要趟這趟渾水,趕緊離開這個鬼地方吧。”
莊飲聞言不悅,厲聲道:“韻兒,你說什麼呢?我是修道之人,畢生以降魔除妖為己任,今日遇到妖魔,我怎能轉身離開?你可知說的是什麼話?”
公孫韻嬌軀一顫,目光中滿是驚愕之色,自他們相識以來,從未見過莊飲如此疾言厲色對她說話,自是十分震驚,她幽幽歎了口氣,露出幽怨的苦笑,淡淡道:“是嗎?你畢生以降魔除妖為己任?可是你忘記了,日夜陪伴在你枕邊的妻子,也是蛇妖所化呢。”
莊飲愕然無語,頓了一頓,癡癡道:“韻兒,對不起,我一時失態,請你不要見怪。你知道我不是那個意思的。”
公孫韻幽幽道:“我知道,我知道,我當然知道你是什麼意思。你後悔了,是嗎?”聲音中大有心酸之意。
莊飲愕然道:“我後悔什麼?”
公孫韻道:“你後悔和我在一起,對嗎?”
莊飲哼了一聲,霍地轉過身,咕噥道:“胡說八道,不知所謂。”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