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日陷空山下,鬱金被天柱道人以上善訣重挫幾乎殞命,狼狽逃竄後不知所蹤,金歎月以為他就算不死,起碼也要修養數月,怎料他今日出現在育妖陵中?血祖天雄,黑司命鬱金,兩人俱是絕頂高手,一個與蕭霸陵仇深似海,一個與金歎月恩怨糾結,碰到任何一人,都足以讓金歎月頭疼不已,偏偏同時撞到兩人,怕凶多吉少。
金歎月忖道:“為什麼他們出現在這?此處如此隱蔽,他們怎麼找到入口的?”
血祖天雄聽到“且慢”,道:“為什麼?”
鬱金道:“血兄,這小子身份特殊,留著有大用處。”
他們像幽靈鬼影一般隱在洞穴深處窺伺金歎月。他們可見金歎月,金歎月卻看不見他們。血祖天雄,黑司命鬱金,任一人足以取他性命,任一人也想取他性命。血祖天雄對魔聖蕭霸陵恨之入骨,對蕭霸陵的弟子早就想痛下殺手;鬱金與百蜚的恩怨糾葛也不少。
百蜚整個心往下沉,感到一陣絕望。
天雄道:“身份特殊?嗯,他是蕭霸陵的唯一親傳弟子,的確特殊。不過,這個理由不足以讓我放過他。我與蕭老賊仇深似海,蕭老賊死的太早,我就隻能在他徒弟身上報複,也算消了我這數十年的怨氣。”
鬱金冷笑道:“你若執意殺他,悉聽尊便。不過我告訴你,殺了他,你就別指望能坐上魔教教主的寶座。”
天雄怔道:“為什麼?這小子有什麼用?”
鬱金道:“你可知魔教中,除了教主和左右護法外,最有權勢、道行最高的是誰?”
天雄道:“聽說魔教自教主和護法下,還有七星使者、二十四壇主。這又怎樣?”
鬱金道:“你可知七星使者與蕭老教主是什麼關係?”
天雄默默不語,似在搖頭。
鬱金道:“七星使者都是蕭老教主一手栽培成才,名為君臣,實為師徒。金歎月是蕭老教主的唯一傳人,與七星使者雖無師兄弟之名,卻有師兄弟的情誼。今日擒住金歎月,可以要挾七星使者,讓他們投鼠忌器,不敢偏向孔玄。對於我們謀劃大事,乃是大功一件。”
天雄笑道:“有道理,有道理,那就讓這小子多活幾天,先把他拿下。”
金歎月聽他們侃侃而談,視己如無物,欺人之甚,莫過於此。他雖忌憚二人道行,這口氣怎麼咽得下去,忍不住冷笑兩聲,道:“看樣子你們當我死了?”
鬱金道:“你活著還是死了,在我們眼前,都沒什麼差別。”
金歎月怒極仰天大笑,忽地祭出冷月劍,一輪耀眼彎月閃爍銀白月光,射向黑暗深處,兩人聲音傳出地方。趁此機會身形一晃,朝反方向退去。
兩人怔了一下,馬上反應過來,天雄厲聲道:“好小子,居然還敢和我們過招,你是活得不耐煩了,我就送你一程。”
話音甫落,黑暗深處飛來一麵猩紅小旗,如熊熊烈火,發出血色光芒,帶著濃濃血腥氣味,迎向冷月劍。
冷月劍與猩紅小旗在洞中相撞,啵的一聲,激起一陣巨浪,聲音不大,可氣浪卻極其宏偉,震得山洞搖搖欲墜,洞頂石塊撲簌簌往下掉。
冷月劍被氣浪震回,猩紅小旗稍微頓了一頓,馬上蓄勢飛去,疾射金歎月。金歎月急忙收回冷月劍,退入石洞黝黑深處,消失不見。腥風旗如鬼似魅,在洞中穿梭。
“腥風旗,果然了不起,不愧是道門至寶,佩服佩服。”鬱金由衷歎道。
天雄笑道:“這小子年紀輕輕,道行當真不錯,可擋得住我腥風旗一擊。”
鬱金奉承道:“能見到大名鼎鼎的腥風旗,可算了卻我平生的一樁夙願,隻是可惜啊,卻沒機緣見到血雨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