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歎月把頭埋進很低,唯恐別人看清廬山真麵目。別人隻能看到他頭,至於臉蛋是方是圓,則不得而知。他壓低嗓子,用嘔啞嘲哳的難聽聲音道:“我有一位好朋友,名叫金歎月…..”
一提到金歎月,大堂諸人聳然動容,有人叫道:“金歎月…那不是魔聖蕭霸陵親傳弟子?”
金歎月接著道:“正是。我這位金歎月朋友,正是魔聖的弟子。前幾日,金歎月對我說,魔教中有批惡徒,五日後將攻打五聖山,搶奪乾坤鼎。金歎月兄弟說,他師父魔聖在世時,一直秉持兩教和好,不得妄動兵戈。魔聖屍骨未寒,這批教徒便妄想挑起正魔兩教紛爭,他十分生氣,委托我來通知五聖山,要嚴加防備,莫被奸人有機可趁。”說完這話,暗自好笑,什麼好朋友金歎月,明明就是他自己。
眾人聽完,頓時震驚的炸開鍋,大廳一片嘩然,議論紛紛。
慕容檀一驚,沉吟片刻,鄭重道:“多謝金歎月公子和這位小兄弟的好意,在下感激不盡。在下心中有幾個疑惑,望請小兄弟指教。”
金歎月忙道:“請說,在下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慕容檀輕輕咳了一聲,道:“當前魔教在新教主鬼督郵帶領,都在蚩尤林與我教中人浴血共抗潛龍,你說將來攻打五聖山的人是誰?乾坤鼎在我五聖山上雖是至寶,卻隻用煉丹製藥,並無他用,魔教興師動眾搶奪此物又是為何?閣下尊姓大名可否告知,又與金歎月公子有何關係?請小兄弟賜教。”
金歎月不動聲色,緩緩道:“自前教主魔聖逝世,鬼督郵孔玄繼教主寶座,但教中不服他的大有人在,比如黑司命鬱金、魔尊。攻打五聖山的便是魔尊和黑司命鬱金。乾坤鼎有什麼用,我一無所知,你去問魔教的人。至於我叫什麼名字,那無足輕重,在下隻是金歎月的一個好朋友罷了,無名小卒不足掛齒。”
辛夷似有所疑,盯著他半晌,忽大喝一聲:“小賊,原來是你。”
金歎月叫苦不迭,不想還是被拆穿了西洋鏡,這下樂子大了。
淩霄雲叫道:“果然是昨晚那小叫花子,他今天幹幹靜靜,差點沒認出來。”
辛夷一聲怒喝,朝金歎月抓去。這一抓氣度凝重,招式精奇,道法深厚,旁觀者暗暗歎服。
慕容檀愕然,欲出手阻止,畢竟低了一輩,不敢輕舉妄動。
金歎月怎肯束手待斃?嘿的一笑,縮身一讓,躲過一抓,輕輕一跳,已到門口。
青牛穀眾人齊聲清嘯,十幾人瞬間將他團團圍住。
慕容檀微微有氣,忙擋在金歎月身前,問道:“辛師叔,你們這是何故?小兄弟前來報訊,乃是一番好意,師叔為何為難於他?”
辛夷對放春山藏香洞之事耿耿於懷,盛怒下竟忘了主客之分,忘記強龍不壓地頭蛇的道理,滿麵怒容沉聲道:“慕容賢侄你讓開,你有所不知,這小賊昨日辱我青牛穀,滿嘴汙言穢語、搬弄是非,我饒他不得。他說的話十成是假,大家不信也罷。”
淩霄雲不知輕重,格格笑道:“慕容師兄,這小叫花子昨天裝作叫花子,說了一通鬼話,氣的我辛師叔和巴戟天大打出手,害了不少無辜百姓。”從昨晚到現在,辛夷和休羽兩位長老都不曾告訴他們放春山藏香洞的事情,所以他們對一直疑惑不解,對放春山藏香洞存有好奇之心,欲探知究竟。兩位師叔既不說,他們也不敢多問,想找機會問問這小叫花子。
慕容檀不明緣由,什麼“這小叫花子昨天裝作叫花子”,更是不知所雲,他目視金歎月,示意垂詢。
金歎月咧嘴一笑,朝淩霄雲道:“這位姑娘,我昨天侮辱青牛穀嗎?哪句話侮辱了青牛穀?我不是很明白,你能告訴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