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已經有點黑了,朝野在山坳坳裏一塊開出來的田地盡頭對著墓碑燒著黃紙。
燒紙用的火盆裏紅色的火焰升的很高,照著朝野毫無波瀾的臉龐,墓碑旁邊的一截樹杈上還殘留著一串已經點燃響過的鞭炮。
其餘的紅色鞭炮紙屑散落在附近田地的泥土裏,還有草叢上。
火光吞噬掉最後的黃紙,朝野看著盆裏的灰燼,才起身伸手拍了下衣服沾染上的草。
說實話,這地方是在偏僻的很。路都修不過來,離最近的鎮也遠的很。
村裏的年輕人都出去了,有的掙錢了把老人也接走了,現在村裏留下來的。
也就幾戶沒人管的,或者沒有子女的老人了。
朝野向著自家的老屋趕回去。走在這些快要荒草覆蓋的小路上,穩穩當當,又快又利索。
這不路過陽屋側邊,那劉嬸子搬著板凳在地壩裏洗什麼東西,瞧見了還喊了一聲,帶著口音。“又給你奶奶燒紙哦,下來吃飯噻,這村裏走路你還走的,你還得行呦。”
朝野聞言搖搖頭,又想起嬸子估計看不見,高聲應著嬸子,一邊單手撐著跳下一處陡峭,落在下麵石板上。
“不吃了,謝謝嬸子,我要先回去。”
朝野從小路彎彎繞繞的走著,一片寂靜。
從後麵竹林穿過,隱約從暗下來的天色看到下麵一處青瓦土牆的大院子,那就是她家了。
“汪!汪!”
一條黃色的小土狗聞著主人的味兒就呲溜竄過來,繞著朝野哈氣轉圈兒,興奮的不得了。
朝野看見小黃那樣子,心情也不錯。罕見的呲牙扯著嘴角要笑一下,腳下打滑就摔個跟頭。
手還不知道碰到啥玩意,一瞬間就纏上了手腕。冷冰冰的觸感仿佛有生命力一樣。
草,別是毒蛇吧?!
朝野冷汗都要下來了,條件反射的抬起手,另一隻手就朝著手腕伸過去,想要扯掉。
好消息:不是毒蛇,摸著是什麼硬邦邦的材質,天黑也看不清楚。
壞消息:扯不掉。
小黃看到主人摔倒了,也跳下來汪汪的叫著。
朝野伸手摸了摸它的頭,示意自己沒事。驚魂未定的她努力讓自己的聲音不那麼顫抖。
“先回家。”
一人一狗從屋後繞到前麵,進了屋,按下電源開關,白織光瞬間照亮了土屋。
她也終於看清手腕這東西是什麼了。
那是一塊黑色金屬。
這黑色的金屬一看就有那種高級感撲麵而來。它嚴密的閉合在手腕上,絲毫沒有銜接感,好像天生就是這樣封閉的。
可是剛剛纏繞的感覺又不是假的。
朝野甚至飯都不做,也不吃飯了,就拿著各種工具想要把它弄掉。
誰知道這是什麼玩意兒?別是什麼邪物……
小時候奶奶總講爺爺年輕時候的事兒。那些邪乎的事朝野小時候還當真,漸漸長大後就當故事聽一聽。
除了火沒試,其他都試了一遍。
小黃乖乖的趴在朝野腳邊,抬著腦袋眼睛看著主人的動作右轉左轉。
不知道是不是看朝野太辛苦,搗鼓了兩個小時後,泄氣的朝野放下手。
這個黑色的金屬才花裏胡哨的亮了黑色光影,滴滴滴響了三聲後,黑色光影熄滅,展開一個光屏。
光屏簡潔的很,除了一個七天的倒計時,啥也沒有。
朝野手指戳來戳去,界麵也沒啥變化,倒是劃出了下一個界麵,上麵有50個方塊格子。
“背包?”
但凡玩過遊戲的第一反應,都是這樣。
朝野心頭猛跳,巨大的情緒波動湧上來,激動又興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