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甫清遠一步步走近,尉遲娉婷明顯的感覺到了來自他身上的壓迫,這種凜凜的氣勢,竟讓她不由自主的想起了南宮斐然。
玉手,被他輕輕牽起,他帶著她站起,一隻大手撫上她的發,帶著似陌生又似熟悉的氣息,悠悠一聲歎息縈繞在尉遲娉婷耳邊:
“娉婷,我不想放掉你!失了這次機會,也許我就永遠的失掉了你,永遠的失掉了此生唯一的幸福。”男人的話中似乎透著些許無以名狀的憂傷。
“可是……我又怎能這麼做?怎麼能……”皇甫清遠心中十分糾結,十分矛盾,實在是進退兩難。
麵前是他最愛的女人,他隻要再稍微使一點手段,美人就是他的,他多年的心願便了。
可是,他素來是了解這個女人的,倘若他用這樣的手段,得到了她的人,但是,這樣的話,恐怕永遠也得不到他的心了吧。
但是,如果此時放手,他還會有機會再得到她麼?
他的手,撫在她的頭項上,很溫厚,一捋一捋,極有節奏,言辭極其真摯。
尉遲娉婷似乎已經察覺到了皇甫清遠語氣中的猶豫,當下趁熱打鐵的說道:“殿下,你素來知道我最不喜被人威脅,你今日倘若肯放了我的朋友,尉遲娉婷定會記得你的恩德。”尉遲娉婷的臉孔,微微泛紅,她覺得用這種語氣和一個說話,似乎有點怪。
男人沒有說話,隻是用那隻大手逐漸的覆上了尉遲娉婷粉嫩的臉。
尉遲娉婷可以感覺到男人手上結的繭,劃過臉龐的時候,癢癢的,有點粗糙。
可是這輕柔的撫摸,卻沒有一點褻玩之意,而滿懷溫柔愛憐之情。
素手,被溫柔的牽起,尉遲娉婷的手被男人的雙手溫柔的握在掌心。
尉遲娉婷卻感受到了一股暖意直奔心底。
手中,被塞進一個玉瓶,尉遲娉婷不知是什麼,卻能感覺到這個男人對她毫無惡意。
“你走吧,我不想讓你為難……”男人的話中帶著些許不甘。
眼前一陣光亮,尉遲娉婷的眼罩被拿下。
眼前的人,正和她想象中的一模一樣。高大英挺,年輕的臉上卻寫滿了滄桑和世故。
湛藍的錦袍在風中微微揚起,漆黑的墨發被一隻玉簪高高的束起。
“蕭江鴻,果然是你。”尉遲娉婷的微笑著。
原來,這個隴夜的遺孤正是鼎鼎大名的塞北首富蕭江鴻,也是那個曾在長白山和尉遲娉婷浴血奮戰三天三夜的蕭三。
尉遲娉婷看了看手中過的玉瓶,可是卻似乎連舉起的力道都沒有,她心道,這個清風酥還真是厲害,素來隻是聽聞,如今自己身重,才得知此藥之厲害。
“這是清風酥的解藥?”尉遲娉婷問道。
“正是。”
“那日在赤峰嶺下,平安客棧,那個戴鬥笠救走季博光的人也是你?”尉遲娉婷說的肯定。
“不錯,我已無需隱瞞,但是其中緣由,你就不要再問了,你還是快走吧,趁我還沒有改變心意之前,就盡快離開這裏。”蕭江鴻說完便拂袖離開了,臉上的不甘、悲憤,卻又含著幾分深情之色卻沒能逃過尉遲娉婷的眼睛。
看著蕭江鴻遠去的身影,蕭瑟而孤獨,尉遲娉婷心中不免一陣傷感。
蕭江鴻對她的用心她又豈能不知,但是他這身份,雖然她早已有所猜測,但是真的證實的時候還是有些驚訝。可是更是他說過的那些話,讓她不知道該怎麼去麵對這個蕭江鴻。
這個男人,自小背負複國的重任,自有氣膽壯雲天,可是卻也在這水深火熱的爭鬥中練就出了一副處世不亂的世故心態。
尉遲娉婷現在來不及多想,她既然已經知道了蕭江鴻的真實身份,縱使蕭江鴻會放過她,可是他身邊那些人怎麼會輕易就放她走呢,這些老謀深算的老狐狸怎麼會在她知道了這麼多秘密之後還能讓她好端端的離開這裏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