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將被子蓋了她的頭道:“夜深了,快睡,少羅嗦!”我怕和她說多了,會露了我的馬腳,所以就催她睡覺。
……
天還沒有亮,我的手機像催命一般的響了起來。我拿起來一看,是慧英打來的。我接通了,隻聽慧英在那頭道:“潮哥,你在哪兒呢?快回來吧,西街那邊出現了好多打手,砸了咱們幾家店。”
“知道是誰幹的嗎?”我感到玄風會要對我動手了,於是問道。
“不清楚,剛才阿好打了電話,也沒說清楚就掛了。”
“你別慌。先通知栗子帶人過去頂著,我這就回去。”
我掛了電話,就穿衣起來。駱紅娟拉著我的手道:“到底什麼事啊,天還沒亮就要走?”
“我有急事,一段時間可能不會過來了,有事打電話。”我說著,穿好了衣服就出了駱紅娟的家門。
但是當我下了樓,發現小區的一個角落裏有一個人坐在那裏。我原本急著回去處理事情,不想多生事端。可是我隱約感到角落裏的那個人和我有點兒淵源似地。那種感覺就像是在人海裏突然間遇到了一位血緣親人,雖然陌生,卻總覺得彼此之間有什麼聯係似地。
我頓了一下,就向那個人走去。走近前一看,原來是這個人在這個牆角處擺了一個地攤,地攤上擺著一個布做的八卦圖,圖上麵放著幾枚乾隆年間的銅錢,原來這是一個算命的地攤。
我看了看地攤的這位主人主人,是個七十多歲幹巴老頭,戴著一個墨色的眼鏡,這是一個最普通的算命瞎子,這種人在城市的各個角落也是隨時都能見到,原本這也不值得我去注意的,但是我覺得不一樣的是,時間這麼早,幾乎沒有人出來擺攤,他怎麼就在這兒擺攤了呢?而且還在小區內部的小角落裏,他這麼早在這樣的地方擺攤能有什麼生意呢?況且這個地方也不是擺地攤的絕好地方。
我看了他一眼,他隻抱著懷裏的一根拐杖,毫沒有動一下身子,也沒有要招攬生意的意思。我就是覺得他奇怪,所以走到了他的身前。
我在他的麵前站了一會兒,那瞎子忽然幽幽的道:“世人匆匆忙忙而來,又匆匆忙忙而過,又有誰知道自己究竟是誰。別說你是手握大權,還是天賦異能,到頭來茫茫煙霧一身空,可悲啊可悲,可歎啊可歎……”
我聽他的口氣好像是在說我,不禁心中一動,忽然腦子裏產生一幅異樣的畫麵:許多人在圍著我看,這些人長得奇形怪狀,沒有一個是我能夠認識的,我耳朵邊又聽到有人在敲鍾,那鍾聲清越而亮麗,綿延而悠長,似乎要將我的靈魂都帶走似地。
我回過神來看了看那個算命的瞎子,他還是那樣的蹲在八卦攤前,一動不動的。
我走過去,蹲在他的麵前,用手在他的麵前晃了晃,他一點反應都沒有。看來他果真是個瞎子。
我問道:“老人家你好,你能給我算命嗎?”
“哎,你的命不用算,我也算不了!”瞎子還是幽幽的說道。
“你不是算命的嗎?我的命怎麼就算不了呢?”我奇怪起來,哪有算命的說算不了命?
“因為你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是誰,瞎子又怎麼能知道你的命呢?”
他這一說,我就更加奇怪了,他怎麼就知道我失去了記憶,自己連自己都不知道了呢?我本想仔細問一問,但一想,自從我醒來後失去了記憶,在好德路上雖然沒幾個人知道,但是沒有不透風的牆,這個瞎子不會是早聽說了,然後躲在這兒說一些玄乎玄乎的話來誑我錢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