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間不大的書房裏,掛滿了各種顏色的字畫,令人目不暇接。這些字畫大多是現代化畫,有人物素描和人體油畫,也有徐悲鴻的駿馬圖,更有西方現代派的印象畫。看來收藏字畫的主人很熱衷於對形體的研究。
我和栗子一幅幅的看著這些畫,栗子哪懂這些東西,隻是在一幅裸【和諧】體油畫麵前瞅了好半天,才道:“他媽的,這女人的身體怎麼這麼美,看得我心裏癢癢的。這比看裸【和諧】體照片還帶勁。”
書房的書桌上坐著一個四十多歲的中年男子,他的鼻根粗大,穿著新款男士羊毛大衣,正在喝著鐵觀音茶。他聽了栗子說話,冷冷一笑道:“栗子啊,往後多學點知識。你們在道上混的,手裏有的是錢,要是不懂知識,開口閉口庸俗不堪,會惹人笑話的。”
“嗬嗬,童主任說得對,可是我栗子從小就不喜歡學習,那些個東西,我看著就頭暈。”栗子邊說,那眼睛還沒有離開那幅裸【和諧】體畫。
書桌上的中年男子就是富裕街街道主任童明貴,我打發走了阿九和鹿子,就和栗子來拜訪他,他也正好在家。還引見我們到他的書房來看看,說最近淘了幾幅好畫,讓我欣賞欣賞。
我在牆上眾多的畫作之中看到一幅山居圖,這幅圖與其它的任何圖都不一樣,這是一幅古代山水畫,畫家用淺淡筆法勾勒出遠處的山和近處的水,畫上有楓林,有牧童,還有一條隱隱約約的小船。我在看這幅畫的時候,整個人似乎都要融化在這幅畫裏了,這樣閑適自在的野外環境是多麼的愜意啊,這是我這樣身處都市之中所向往而不到的絕好去處。
大約我看這幅畫看的時間比較長,童明貴喝完了茶,就看了我一眼,道:“阿潮啊,你在看什麼,看得這麼出神啊?你以前可不是這樣的專注啊。”
我指著這幅山居圖,不禁道:“這個環境很美,好像在哪兒見過!感到很熟悉啊!”
我確實對這幅畫裏麵的環境很熟悉,有種似曾相識的感覺,我也不知道這是為什麼。
童明貴感到奇怪,也走過來看了那幅畫,他臉上不禁現出不可思議的神色對我道:“這是一千多年前的古人畫的,你怎麼能見過呢?”
我笑一笑道:“中國古人以山水畫為主,想必我以前見過不少類似的山水畫,所以對這畫作裏麵的環境就熟悉了起來。”
但是童明貴還是很奇怪的看著我,道:“阿潮,你最近沒什麼事發生吧?”
“沒有啊,我沒事啊?”我說道。
“這不對,你一定是有事,其實你今天來看望我,我就知道你是有事的。不過我也聽說了你最近的舉動,殺山洪,囚禁謝玲瓏,收服明嘯堂,做真正的老大。——這很不錯,隻是你的步子邁得太大了。”
“哦,表舅是不是有什麼指教?”我走回到書桌前的椅子上,坐了下來,想聽聽表舅的看法。
童明貴也坐了下來,笑了一下,為我倒了一杯茶,道:“阿潮啊,以前你常到表舅這兒來,聽表舅給你嘮叨,你是聽表舅的多。但是從最近你的表現來看,你和以前不一樣了,你就像是一隻大鵬鳥衝出了屋子,一下子無法控製。我現在也是搞不懂你的真實想法了。我也老了,很多事情也看不準,總覺得你做的這些事像是出自別人之手啊。”
我微微一笑道:“表舅,你是看著我長大的,以前的我謹小慎微,但是隱藏著一顆不安分的心,要不然我也不會創立明嘯堂了。隻是現在我成熟了,我找回了自我。如果我不果斷的出手,恐怕死的人就不是山洪,而是我了。所以是環境促使人改變。”
童明貴點點頭道:“是啊,你是改變了,表舅也老了。但是你這一改變會給富裕街帶來什麼結果嗎?”
其實自從我收服山根棋牌室後,我就感覺周圍的環境不一樣了,具體如何不一樣,我還是搞不清楚,現在聽童明貴一說,才知道有些事確實發生了改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