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影楞了下,立刻回道:“是,主子。”看來雖然他家主子並沒有恢複記憶,但是卻對那個蘇尹紫上心了。原來真愛一個人的話,不管是不是失去了記憶,是不是什麼都記不得了,仍然在心裏的最底層愛著。
她會傷心吧?為什麼想到她傷心,他的心也會跟著疼呢?她到底是誰?
回到了玉春院。
蘇尹紫一個人坐在床邊上發著呆,坐在凳子上的連兒隻敢靜靜的看著她,不敢去打擾她的寧靜。
突然,蘇尹紫起身走出了房間。
蘇尹紫沒去別去,隻是來到了後院,看著被砍斷的樹樁她走了過去,摸了摸隻剩下一點點的樹樁,心情頓時更加的煩悶了起來。
“紫玉!”身後突然響起了聲音。
聽到這嫵媚的聲音自然就知道是三娘,隻是為何今天她的聲音裏帶著絲悲傷和顫抖呢?
蘇尹紫突然有一種很不祥的預感,隻是她很快安慰自己定是自己想多了。她忙起身轉身迎了上去,問道:“三娘有事找紫玉?”
三娘點了點頭,想說卻又不知道如何說才好,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倒是把蘇尹紫給急壞了,她忙問:“三娘,到底是何事?還請告知。”
“紫玉,聽了下麵的話你得撐住了。”三娘看到蘇尹紫點了頭,她這才說道:“傳來消息,三王爺夜闖皇宮被大內侍衛給抓了起來,而且他還刺傷了太子,隻怕會凶多吉少。”
蘇尹紫的腦袋嗡的一聲,整個人都懵了。她沒心情去想為什麼三娘知道褚雲夏的身份,是什麼時候知道的,現在她擔心的是雲夏的安全,他怎麼可能會刺傷太子呢?太子晚上的時候還會在皇宮呢?難道是太子布的局?
若真的是太子布的局,太子這是引雲夏去的,那雲夏現被抓住,隻怕必死無疑。想到此,蘇尹紫全身止不住地顫抖,就算用手環抱住自己仍是不管用,仍是顫抖。心底有個洞正在慢慢地被撕開,恐慌、無助、甚至還有害怕,所有的情緒就從那個洞裏傾泄而出,鋪天蓋地的壓得她喘不過氣來。
“阿紫!你不要緊吧?怎麼了?”見蘇尹紫半天沒回,連兒很是擔心,想到她大概又是從後門出了門,於是急忙朝著這裏跑,一來看到正在痛哭的她,忙環了她不住聲地問。
心,空洞而茫然,隻能無意識地說:“連兒,他要死了,他要死了,我要失去他了,我怎麼辦……”
雖然連兒並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但是從阿紫的模樣和所說的話可以知道那個叫雲夏的公子隻怕是出了事情,於是她忙安慰道:“阿紫,你不要擔心,你還有我陪著,不管發生什麼事情,連兒都會陪著你一起度過!”
蘇尹紫不說話,一扭身甩開連兒和三娘,她朝著之前雲夏帶她去的那個本應該滿是荷花的湖泊奔去。她隻想遠遠地離開這裏,將這一切全部甩掉,然後再告訴自己,這隻是一個噩夢,剛剛三娘所說的都不是真的。
“連兒,別追了!”三娘製止道。
連兒停下了腳步回頭看著三娘,露出了一臉的擔心和疑惑,看平日裏三娘很是關心和照顧阿紫的,怎麼到了這會卻有些無情了起來。
三娘自是看出了連兒的想法,她走到了連兒的身邊,認真的道:“她現在最需要的就是冷靜。”
聽到三娘那麼說,連兒才覺得是自己誤會了三娘,臉上露出了一絲歉意,三娘語重輕長的道:“等她冷靜了會回來的。”
當聽到冷風呼呼的的聲音時,蘇尹紫明白自己不覺已跑到湖泊邊了,人也處於虛脫的狀態撲倒在地。壓抑許久的各種情緒轉化成淚水奔瀉而下,自來到這時代後,所有佯裝的堅強統統瓦解,這在無人的湖泊邊,而且天色漸漸的黑了起來,她可以徹底地放縱自己放聲大哭。
不遠處一個隱蔽的角落裏,另有兩個詭異的人正離得遠遠地注視著前麵那個嚎啕大哭的女子,其中一人低聲問道:“信箋傳出去了沒?”
“回主子的話,已回了,想必今晚那邊就會受到了,畢竟用的是最快的信鴿。”
良久,前麵那個一身黑衫的男子滿含心疼地長歎一聲說:“一有消息就立刻回報我,去吧!”
“是!”另一個一身黑衣戴著麵具的男子恭敬地作了個揖消失在茫茫的夜色之中。
她哭得那麼的傷心無助,讓那黑衫男子幾次都想衝上前去將她緊緊擁在心口,好好安撫一番,但最終他還是抑製住了,隻是隱隱泛白的指節透露出他花費了太多力氣在控製自個身上。
最終,他還是選擇了沉默地隱在黑暗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