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燕妮眼睛裏泛起一層薄霧:“是我對不起她。”慢慢的站起來,頓了頓走掉了。
盛唐以一種極其別扭的姿勢蹲在原地,悵然若失,心中不斷地祈禱:“你別來,千萬別來,真的別來。”
但是老天好像沒有聽到他的祈禱,李意不僅來了,而且還是一個人來的。
車庫外,李意和盛唐相隔隻有一道大門卻好像隔了一個世界。
巴耶的聲音:“沒想到你還真是個情種,八年前是這樣,八年後也是這樣。不過選男人的眼光還是一如既往的差勁。”
李意平和的聲音:“隻要沒選你就還算不錯。”極其嫌惡的口氣,“你看你現在這糟樣子,比街上的乞丐還不如。”
巴耶勃然大怒:“給我打!”突然又補上一句,“你還一拳的手,我就讓人揍十拳你的小男人!”巴耶讓人打開車庫門,狼狽的盛唐出現在李意麵前,李意握緊的拳頭又鬆開,被人一拳揍倒在地。七八個大男人對著她又打又踢,手臂粗的鋼管直往她身上招呼,一聲聲全是悶悶的擊打肉體的聲音,她也隻是蜷縮在地上抱住了頭部和胸腹要害。
盛唐幾乎目眥欲裂,使勁的扯著手銬:“還手啊!求求你還手啊!我知道他們都不是你的對手!你還手啊……還手……”眼淚不自覺的就從眼框中不斷地滑落,站著血汙劃過臉龐。
李意吐出一口血,沾濕了衣襟,但是唇角依然微微帶笑,透過男人們的腿間縫隙微微的衝盛唐搖了搖頭,又是噗的吐出一口血。
“啪!”一棍子打在李意的額角,讓她輪廓好看的麵容都淹沒在了一片血色裏。
盛唐聲音已經嘶啞,說不出話來,隻覺得眼前一片血紅,隻能聽到自己的聲音:“求求你還手,求求你啊!!!!!!”
李意的麵容越來越近越來越模糊。
“哈哈哈哈哈哈。”巴耶的笑聲充滿了得意,“瞧瞧這場麵多麼的感人!情種就是情種,八年前是,現在也是!”這才令人住了手。
李意慢慢用手支撐著自己半立起來,大口的喘著氣,掙紮著擦了一把臉上的血跡,神色平靜:“你要什麼?錢?毒品運輸路線?還是我死?”
“我都要。”巴耶臉上劃起的笑容分外惹人生厭。
李意點頭:“好。你先放了他。”
“沒想到他可真這麼值錢。你想好了?”巴耶不懷好意的問道。
“對,我想好了,你放了他,我來做你的人質,問馮九要錢,要到錢,你就撕票,行嗎?”
“你敢!你敢!你敢!”盛唐的手腕已經被手銬磨出深刻的血跡,一滴滴的落到地上,他咬著牙唇角鮮血直流,一連三個你敢幾乎是語無倫次:“你敢這樣做你竟然敢!”
“你很吵。”李意直起身子,看也不看盛唐,白色的t恤上汙漬斑斑,肋間出現了一道明顯的血痕。
巴耶轉了轉眼睛:“好,算我今天發善心,你們倆可以敘個舊生死離別一下,隻有三分鍾,省著點用,以後可就見不到了。”大笑著讓人出門去了。
七八個壯漢守住了門口,把門虛掩過去。車庫內隻有這一個出口,沒有窗戶,所以巴耶根本就不怕他們逃出去。
全盛時期的百裏曦,國內天字第一號的傭兵國寶,別提七八個人,七八十個的圍毆也不在話下,如今卻虎落平陽被犬欺,因為盛唐,連握緊拳頭的資格都被放棄。
盛唐捧著李意滿是傷痕的臉,竭力才保持了沒有抽抽起來。
李意笑了笑,從地上撿起一根鋼絲,幾下擺弄就弄開了盛唐的手銬,車庫的一個小角落發出一聲悶響,竟然被炸出一個洞。李意笑容明朗:“八年前吃了一次虧,我難道還會再上當嗎?該走了!快些!等下這裏就爆炸了,巴耶根本沒想要錢,就想要炸死我!”
小洞裏探出一顆毛茸茸的頭顱,正是小乙,他的神情極為焦急:“快啊,巴耶讓手下去拿炸藥了,地道太短,等下炸塌了我們都甭想跑。”
盛唐一瘸一拐的走在後麵,李意才注意到:“怎麼回事?”
盛唐疼得臉上直冒汗,卻使勁搖頭:“沒事沒事。”
李意搖搖頭,轉身一蹲身把盛唐就背了起來,盛唐極力掙紮:“我能走!”
李意一聲斥責:“想我們都死在這裏就再動。”
盛唐不再掙紮了,緊咬著嘴唇心裏極為難過——他總是拖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