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豐邑,往城頭上一看,雍齒那混蛋居然搞模仿秀,他模仿沛縣縣令,把全城的老百姓都趕到城牆上來鎮守。
這地方有點兒意思啊。劉邦眼睛眯成一條縫,手指不遠處,塵土飛揚中的薛城,笑吟吟下令攻打。
劉邦愣了片刻,罵道:娘的,你直接說抄後路不就行了嗎!
其實兩樣都有。
倒黴這東西也有慣性,沒有最倒黴,隻有更倒黴。劉邦沒把根據地奪回來,先前攻下的幾座城池,也被現任魏國丞相的周市給占了。撒尿擤鼻涕,本想兩頭全逮住,可都失了手,弄得一身髒。
此時,舒暢感蕩滿劉邦全身,他的血液快活地奔騰。然而,激情不是感情,激情隻是開門紅,感情才是月月紅。因此,激情並不長久,突遭挫折,便會在瞬間的燦爛之後頃刻消亡。
其中的緣由大家都明戲,豐邑城的隊伍,本就是劉邦軍團中的一支。換句話說,大家都是豐沛子弟,搞不好還沾親帶故,你叫人家表哥打表弟,舅舅打侄兒,怎麼下得了狠手。除非互相在菜園子裏偷過菜,有些經濟糾紛,才會借機公報私仇;否則,都是做做樣子,進行一些武術表演,格鬥就算了。
劉邦率領一路流浪般的人馬奔景駒而去,顯得很漂泊。他並不知此去是福是禍,是喜是悲。
攻城攻出了親情,打仗打成了喜劇,劉邦氣得蛋疼。
雍齒隻想站穩腳跟,劉邦也沒法死鬥,他隻能離開,率領隊伍去楚地,打算投奔楚王景駒。
這喜事就是一個人的出現。
可宣泄不頂用,人在惱怒之時,往往時運更糟。就像一個沒吃飽飯的家夥,瞅誰都像仇人;而一個吃飽喝足的人,則怡然自得,心平氣和,臉上浮現出一種萬事不求人的表情。可見,憤世嫉俗者大多都是些沒成事的倒黴蛋。
想必來人怕劉邦著急,故意把話說得宛轉。哪知劉邦心裏更急,雍齒啊雍齒,我拿你當兄弟,將豐邑托你鎮守,你竟反叛,你丫教育好了也是一流氓啊。
隊伍行至外黃的時候,他的母親受了風寒,一病不起,又折騰了幾日,很麻煩,幹脆就死了。
就在劉邦興致盎然地攻打亢父時,有人跑來報告:你的好朋友在你的大本營反叛了你。
劉邦跟他爹是冤家,跟母親卻感情篤厚。自打他起義開始,母親就一直照料他的起居。現在,母親病故,他在流亡,辦個葬禮很不現實,隻能從快從簡,在荒野築一座土墳,將母親草草安葬。
必須奪回大本營。劉邦放棄攻打亢父,率軍反擊豐邑。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