翟豹一扭頭,那個拿刀的不知道什麼時候竄到他身後,手裏舉著一把刀長一米多的大馬士革鋼刀,對著翟豹的腰部刺過去。
來不及躲。
翟豹硬生生挨下來了。
“我真是——去你奶奶個腿兒啊!”翟豹咬牙切齒,扭頭看著他說:“替老子問候你全家,謝謝你這一刀!”
翟豹抬起腳朝他腹部狠狠踹過去。
那個中東人沒想到這個中國男人骨頭那麼硬,這樣一刀下去,他隻是咬了咬牙,可是臉上表情還有些半開玩笑的輕鬆,甚至還有力氣反擊他,這一腳力氣又狠又勁,踹得又準。
中東人直接趴地上了。
“一幫龜孫子!”劉同也急的眼紅了,打暈另外兩個人,跑來幫翟豹製服最後一個。
中東的人雖然凶惡暴戾,到底因為貧困導致營養不良,光有熊一樣的體型,手上沒什麼力道,論赤手空拳地搏鬥,他們來兩三個都抵不過劉同或者翟豹其中一個。
劉同先報了警,再去看翟豹。
“小子沒事吧。”劉同把翟豹扶起來,他後背的腰挨下這一刀可不淺。
整個一米的鋼刀都刺進皮肉了。
翟豹咬咬牙,動了一下腳,挨著桌腿坐下來,說:“沒事。”
“多謝你了。”劉同拍了拍他的肩膀,手掌下麵一把緊實的肌肉,他捏了捏,覺得手感不錯,吃驚地說:“你是運動員還是啥子,肉那麼緊,平時運動的吧。”
翟豹點點頭,沒回話。
劉同往下看了他一眼,看見他的右手露出一截白布,說:“你右手也傷著了?”
“嗯(紅樓+綜瓊瑤)禛玉良緣。”
“怎麼傷的。”
“在國內出了車禍。”
“那怎麼還來。”
“得工作啊。”翟豹皮笑肉不笑,說:“不工作沒錢,不能養老婆。”
工作養老婆。
劉同冷冷一笑,從煙盒裏抽了根煙,點燃。
“年輕小夥子,好好工作不做,來做這種工作賺錢養老婆。”他冷冷地看了一眼翟豹,剛才感謝的表情都沒了,換了一張麵孔,譏諷地說:“你老婆知不知道你在幹什麼啊,她用你這些錢用的稱心啊。”
翟豹搖了搖頭:“她不知道。”
“你——”
“我也不打算讓她知道。”
劉同打量著他,繼續抽煙。
“給我來一根。”
劉同給了翟豹一根煙,再給他打火機,點上。
翟豹沉默地抽上了一口,皺了皺眉,他看了一眼這支煙。
很明顯是這個國家的煙土。或許是抽慣一些獨特的牌子,翟豹覺得這個國家的煙味很奇怪,苦就不說了,越抽還越覺得被刀紮著的地方疼。
他想掐滅這支煙。
劉同說:“抽著吧。”
翟豹看了他一眼,劉同說:“提神的。”他看了一會外麵,又朝酒館老板躲著的小櫃子裏看了一眼,說:“這裏飯店小館子,都是做人販買賣的,特別是賣你們這些從國外來的,不知情的細皮嫩肉的青年男女。”
“他們會下藥啊?”
“會啊。”劉同說:“吃的喝的,空氣裏有股怪味的,都是。”
翟豹嗆了一口煙,立即想出去,被劉同一把按住,說:“現在沒,有的話早死了。”
翟豹這才發現自己反應過頭,他扶著腰坐下來,手夾著臉冷靜了一會,就覺得自己很蠢,忽然哈哈哈笑了幾聲,他拿起那碟裝葡萄幹的玻璃碟子,朝櫃子門上摔過去,說:“聽見沒有啊,人販子!”
老板嚇得一抖,整個櫃子都顫了。
“出來啊!躲你麻痹的躲!”翟豹嗬嗬地冷笑,如果不是他這會兒腰上插了把嘰吧玩意兒,他一定掄拳頭去把這個見死不救的老板從櫃子裏拎出來,打一頓再說。
“剛才死人的時候,你滾哪裏去了啊,不救人不會報警啊!你他媽的跟他們一夥的吧!”
被翟豹一吼,老板立即從裏麵滾出來,跑到他和劉同麵前,他們倆還沒說什麼,老板就跪下來磕頭,嘴裏念著一段波斯文的經書,嚇得屁滾尿流的模樣。
翟豹也聽不懂他在念什麼,他說:“去拿毛巾熱水,消毒的[網王+花樣]烈焰玫瑰!”
他知道老板肯定聽不懂中文,一直用英文說。可是老板的英文也不太好,不知道毛巾是什麼,也不知道消毒是什麼。於是翟豹又換成波斯文,他的波斯文說的不好,整個交流有些雞同鴨講,很滑稽。
好在最後老板懂了,拿了翟豹要的東西,他自己拔了刀,縫針止血,老板給了他一捆白紗布,他全部纏身上了。
整個過程,翟豹隻皺了皺眉頭,一聲痛都不吭。
劉同在一邊抽著煙,看著他,還有他左眉的那條疤。不知道為什麼,這條疤令他整個人都變得更加狂野有個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