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背影格外熟悉,南檸怔愣片刻抬腳就追了上去,不過匆匆幾步就想起當下還有更重要的事,皺皺眉哼哼一聲,才不情不願地拖著籠子繼續往前走。
係統作為上帝視角的旁觀者,見南檸的反應不由心虛,望著那道十分篤信南檸不會追過去之人的背影隻磨牙,卻還是忍不住試探它這個智商隨著靈魂複原一起修複的宿主。
“…宿主,你剛才實在做什麼?”
係統自己都沒有意識到它此刻的聲音有多心虛,南檸聽出來了,懶得跟它計較,隻冷笑開口。
“沒什麼,不過是看到一個熟人罷了。”
“什麼熟人?”係統心慌慌,更是忽略了南檸話語間的怪異。
南檸咧嘴,露出森森白牙,眼神中泛著絲絲縷縷的寒意,“係統你不知道麼?”
“我……”
“是楚知行啊。”南檸沒給係統說話的機會,笑眯眯地開口說道。
係統:“……”
終於意識到不對的係統安靜如雞,閉著嘴堅決不再出聲。
南檸見狀冷哼一聲,並不想在這種時候跟係統糾纏,隻拖著籠子往醫師的住所前去。
她此時的位置離醫師的住處已經很近,不過幾步的功夫就已經走到,剛準備敲門,門就從裏麵被打開。
入目的正是醫師那張平凡到讓人過目即忘的臉。
南檸往屋裏看了眼,見桌角兩側分別放著兩杯正冒著白生生熱氣的茶,挑眉,“有客人?”
“並沒有,軍團長怎麼突然來了?”
醫師麵不改色,隻氣定神閑地側身讓南檸進去。
南檸對於醫師在做什麼並不好奇,從原主跟他的相處模式來看,他們兩個之間信任度很高,即使從不過問對方的意圖和行動,卻保持著詭異的信任關係。
南檸見他側身,便毫不客氣地將身後的籠子甩進房間,掀開籠子上罩著的黑布。
“我不知道這隻蟲子身上有沒有追蹤器,你最好是檢查一下,雖然那些人一定默認這東西死了,但誰能保證沒個萬一呢?”
這話說話,醫師雲淡風輕的臉瞬間龜裂,連忙跑到屋裏拿出一隻自製探測器,在蟲子身上掃描了一圈又一圈。
再三確定探測器上沒有信號波動才鬆了口氣,隨即黑著臉看向南檸,“軍團長來這裏應該不會是給我添亂的吧?”
“那自然。”南檸無所謂地聳肩,“有件事需要你幫忙。”
“何事?”
南檸指指籠子中的蟲子,又指指自己的太陽穴,“這東西腦子裏有些物質,需要你幫我查一下是什麼,另外再幫我查查有沒有什麼東西能夠操縱蟲潮的。”
話音剛落,南檸就察覺到醫師的身體陡然僵硬,就連臉色都有些扭曲,看著籠子裏昏睡的蟲子眸光極其詭異。
像憤恨,像慶幸,又像是厭惡……總之特別複雜,南檸也分辨不出來。
但他這種反應很難不讓人多想,南檸上前用手在他眼前晃了晃,“喂,怎麼了,你認識這種東西?”
醫師閉眼,深深吸了口氣,“…認識,軍團長可以告訴我你是從哪裏抓到這個東西的麼?”
南檸摸摸下巴,看著醫師的反應,又聯想到他的身份,心中有了其他猜測,但也不好將所有的事情全部告訴他。
隱去連墨、連家軍以及她逃出生天的事情,將第三軍團與蟲潮對戰時的種種異狀告訴了他。
“…就是這樣,這東西就是我在戰場上捉到了。”
南檸的敘述漫不經心,醫師的臉色卻更加陰沉,顯然是對南檸隱藏的事情有所猜測,定定地看了南檸好幾秒,終究沒有說什麼。
隻是默默地拖著籠子往後屋去了。
那裏是南檸早年為他打造的研究室,這幾年他陸陸續續添加了許多東西,已經完全具備獨立研究的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