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後的老人慢慢靠近高木,低低地說:“年輕人……”
“啊?!”高木回頭被他被燭光照的有些猙獰的臉嚇了一跳,“什、什麼事?!”
“如果是藤野豫田這麼個人的話……曾有一個人和你一樣,在這裏瘋狂地找過一陣子啊……”
“什麼?!”高木一驚,隨即正色道,“請您把詳細情況告訴我!”
“轟隆!”
又是一聲炸雷,風從未關緊的窗縫裏灌入,蠟燭危險地晃動著。
老人走到窗前,將窗戶關緊,他的手在看到空中的一個模糊的小點後頓了一下。
“這種天氣飛機還能飛啊……”他含糊地嘟噥道。
“什麼?”高木沒有聽清。
“沒什麼……”老人回答,“好吧……我告訴你,那是幾個月前……”
老人和高木都沒有注意外麵的情況——大雨兀自猛烈地飄灑,有個不要命的駕駛員操縱著幾乎搖搖欲墜的直升機,緩緩在檔案館附近的一棟辦公大樓樓頂降落了。雷雨的聲響將直升機的轟鳴完全掩蓋。
駕駛員熄了火,摘下頭盔,戴上墨鏡,當他的手指觸摸到自己腰間那個硬邦邦的家夥時,嘴角詭異地上揚了一個冰冷的弧度。
紅線又斷了。
遠山和葉怔怔地看著手心裏浸染了自己鮮血的護身符,柔軟的布料,脆弱的卡片,堅硬的手銬碎片,中心有一個可怕的傷口,透過去能看到自己蒼白的皮膚。
平次……
她握緊護身符,直到硌得自己的手心隱隱作痛。
“和葉,累了就告訴我,啊。”工藤有希子擔憂的語調喚回了她遊移的思緒,和葉微笑:
“嗯。”
她深吸了口氣,收起護身符,開始觀察周遭。
白馬探看著灰原哀、阿笠博士、有希子等人不停歇的忙碌,緊緊蹙起眉,手指抵住下頜,努力思考。
手術台下、地麵、牆壁、甚至天花板……
空無一物。
他回頭,看向那麵保護他們的屏風。
看似是普通的毛玻璃,看似脆弱不堪一擊,實際上卻能承受小麵積的爆炸和子彈的襲擊……
難道說是我們推理有誤?
他的眉擰在一起,絳紅色的瞳孔深沉如水。
毛玻璃。
厚實的毛玻璃。
堅實的毛玻璃——
“小心!”
他還來不及驚訝,已經被一個小小的身影拽得趴倒在地。一顆子(忽略)彈擦過屏風邊緣,呼嘯著飛來,打在他剛剛站立的地方,陷入地麵,危險地冒著煙。
“……誌保?”
探撐起身子坐起來,看見哀驚魂未定的眼睛——
“你小心一點好不好?!”哀狠狠責備,“還嫌受傷的人不夠多嗎?!”
“哼……”探促狹地一笑,“讓你這麼不冷靜,我很榮幸呢……”
哀輕微地一怔,暗暗歎了口氣:“你這個人是不是與天下的責備無緣啊……白馬?”
探想到了什麼。
沒錯,這個屏風是為了保護裏麵的人而建的。
那麼為什麼我還是差點被子(忽略)彈射中?
因為這隻是屏風,不是牆壁。
牆壁……?
探心裏一動,走上前,靠著屏風,謹慎地在邊緣摸索。他的手指撫摸著光滑的屏風邊緣,那樣細致,仿佛要揩淨那上麵細微的灰塵。
向下。向下。
絳紅色的瞳孔猛然一凜。
是……按鈕嗎?
緊接著,他聽到有希子的驚呼:
“和葉?!你要到哪裏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