哀的手一頓,她抬起頭,蹙著眉看著威士忌。
“這也——”朱蒂?聖提米利翁詫異地說,“太長了!”
“就是啊……”博士托住下巴疑惑地說,“怎麼會用這麼麻煩的密碼——”
“好了,博士。”哀淡淡地說,“Whisky,請你再說一遍,僅僅一遍我記不住的。”
威士忌輕笑:“其實要記住也是很容易的……隻要有了某種方式。好吧,我再說一遍——110110901302019。”
這一次她說得緩慢而清晰,白馬探心裏一凜,這個密碼——
——從這裏進去,你要用最快的速度把Sherry帶走……
——我明白了。不過,這個密碼還真繁複……
——你的廢話太多了。
——不……我隻是……
——隻是什麼?
——隻是看到,你輸入密碼時的表情,好寂寞……
探記得那黑衣的少女的手在聽到這句話時,手輕輕一顫,本是背對著自己的她,微微側過身,冰冷的目光裏摻入了很難得的溫暖——
“這是……獨屬於一個,對於我來說,很重要的人的……悲哀的真相……”
他還想要問什麼,但是當時的時間已經不容耽誤。
“獨屬於一個……對於她來說很重要的人……”探喃喃念道。
他心裏的一個部分突然空落落地疼起來,他回頭,看那個唯一能攪亂自己思考的小偷。
他看見中森青子把黑羽快鬥緊緊抱在懷裏,她目光呆滯地喃喃自語著什麼,隻是,她的嘴唇湊近快鬥的耳朵,那些喃喃低語,那些碎碎叨叨,距離太遠,聽不到。
但是赤井秀一聽見了。
他聽見青子說,快鬥,快鬥,等你醒了,我們就一起去看魔術表演,我們一起在十二點整去鍾樓,我們一起去水族館好不好,啊?不好啊?為什麼啊?
他聽見青子說,快鬥,快鬥,等你醒了,我們就去找你爸爸,找你妹妹啊,我一定會陪著你,找出所有的謎,你不是還有好多好多不知道的事嗎……
他聽見青子說,快鬥,快鬥,等你醒了,我們一起去找蘭和工藤!以後又有一個地方可以去了……東京離江古田很近呢……那樣,快鬥你就有親戚可以探了呢!你看,你不是還有親人呢嘛……還有啊還有啊,我們都很愛你呢快鬥……真的……你真的不是一個人,你看你看……那張紙條上不是有寫嗎……
快鬥……快鬥……
紙條……
赤井心裏一動。那張老舊的紙張,黑羽快鬥給他看過,不過……如果說……
他看著門裏麵那小小的單薄的身影,如果說你還有秘密的話,如果說這一切可以聯係起來的話,如果說……
赤井又回過頭,表情淡漠地注視著那對苦命的戀人。看青子的眼淚一道一道滑了滿臉,浸濕了她胸口快鬥的臉頰。
不是。不是太冷漠,而是太能掩飾。這一點我們很像呢,誌保。哪像你的姐姐,總是能讓人忍不住心生憐惜,她的淚和那位名叫蘭的少女一樣頻繁,所以我們都無法反抗地深陷進去。
而此時的赤井又該從何得知,他和工藤新一、黑羽快鬥、服部平次以及白馬探,這些稱之為傳奇的人物,在灰原哀口中曾經得到怎樣的評論——
你們這種幹淨的香味,隻會讓我、以及她們,被這種味道牢牢地束縛住。
——隻是,灰原哀的手指一格一格按著那冰冷的密碼鍵,隻是,如果你們擅自將這種束縛住心血的味道抹殺掉……她抬眼,透過狹窄的門縫,看見青子空洞絕望的眼,那麼……那麼真的是太殘忍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