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要是我們也易容——”
“更不可能,組織的把關很嚴密,進出的人都有數,我易容的那個家夥已經死了,所以進來很容易。”
“你……”平次濃眉一蹙,“你……殺人了?!”
苦艾酒冷冷地瞄了他一眼:“如果一個家夥拿著槍指著你,說他要執行命令的時候,必須殺死他,不然以後後患無窮。”
平次沉默,沉默,他感覺身上變得寒冷起來,所謂的黑暗……就是這樣吧。
“但是……我不能讓和葉受這樣的折磨……”他的聲音有些沙啞,然後變得鏗鏘有力,“我一定要保護她,所以,Vermouth,請你幫助我們……”
苦艾酒望著他黝黑中帶著蒼白、堅定中藏著焦急的臉,有了一瞬間的恍惚……
——我一定要保護他們,保護他們不受傷害。
——莎朗,媽媽卻沒有保護得了你……隻能眼睜睜看著你回歸黑暗……
——你怪媽媽嗎?
那張和自己如此相似的容顏。
那灘雕刻在記憶深處的鮮血。
作為女演員,所有的眼淚和歡笑都是假的,唯一一次的哭泣,就是在得知母親背叛了組織,而被殺死在自己麵前,最後連屍體都沒有找到的那一次。那是真真切切撕心裂肺的哭泣,那是她的全部絕望的極限。
後來……她嫵媚地笑著,為了自己的生命在組織裏苟延殘喘。
她要活下去,不管怎樣活,她要活得比任何人都要好。
可是。 可是。
即使她把一杯杯的苦艾酒、琴酒、雪利酒、馬丁尼灌下去,即使她永遠帶著風情萬種的微笑,即使縱容自己以殘忍的方式蹂躪正義與生命,那些沒有昨天的明天,沒有明天的昨天,那些出生入死或是醉生夢死的日子——
真的……幸福嗎?
什麼是幸福啊……
——莎朗,你知道什麼是幸福嗎?
——媽媽過去有一個工作搭檔,有一次媽媽問他,什麼是……幸福?
——他沉默了很久,然後就說啊……
——和最愛的人……在一起吧。
和最愛的人……在一起吧。
苦艾酒的眼睛忽然酸澀不堪,在這個瞬間她竟然想起了那麼多的事。
我僅僅是,不想你們,重複我的故事。這個理由很牽強,你們的心要比我的純淨太多。
她細細地把指甲油收起來:
“好,我幫你。”
盡力幫助你,即使我無法再生存下去,這是她沒能說出口的補充,隻能在心裏默默重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