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此時管不了那麼多了。不管這裏是哪裏,不管苦艾酒在這裏做什麼,不管她是到這裏來做臥底還是又回到了組織。他沒有時間去做其它事情,他隻知道遠山和葉的血已經把他後背的製服浸濕了一大片,他隻知道此時他四麵楚歌,他隻知道他麵前的這個美麗嫵媚的黑衣組織女人是他唯一的希望……
苦艾酒望著和葉慘白的臉,像是很多年前她的……
心裏一痛,這個無辜的少女,隻是因為某些不相幹的相似,就被扯進了這個連煉獄都無法比擬的噩夢中……
“Vermouth……”平次的眼帶著焦急和懇求,“拜托你……這裏……我不熟悉……”
苦艾酒微微一笑:“你也會求我這個十惡不赦的女人……?”
“你加入了我們不是嗎?”平次盯住她,生怕她說拒絕的話……
算了,不耍他了。
“跟我來。”她轉身,沿著那條幹淨清冷的走廊走去。槍聲。
短促的命令。
急促的腳步聲。
近在咫尺的顫抖的喘息。
這是工藤優作靈敏的耳朵捕捉到的所有聲音。
“……優作,我們……不會被發現吧?”工藤有希子微微顫抖的聲音傳入耳朵,那麼輕,那麼小心翼翼,因為她、優作、阿笠博士都很清楚,被發現的後果。
“隻要小心就好。”優作微笑,左手握緊妻子冰涼的右手,那種溫度並不是恐懼的氣息,而是屬於焦急,想要拯救自己的兒子的焦急。
三個人輕緩地呼吸,不敢發出一點聲音,因為與身後荷槍實彈的黑衣組織成員隻隔了一麵單薄的牆壁,那邊的動靜清晰地傳過來,不過幸好,幸好聽上去他們隻是奉命來進行類似“封鎖”的行動……如果是“搜查”的話,他們有九條命也逃不掉。
某些裝置機械的聲響,巡邏的人員來回更換的腳步聲,以及一道道關門開門的聲音,很明顯,他們在設置某種障礙或機關。
訓練有素的程度讓優作和博士心裏發涼——這都可以超過一支正規的警備小隊了。
終於,有人一句簡單的“撤”,隨著一陣急而不亂的收場,十幾個人的腳步聲交錯著慢慢減弱,直到消失。
“……唉,終於走了……”博士擦了擦禿頭上的汗水,“我們可真幸運……”
“不要放鬆警惕。”優作沉穩地說,“很有可能是圈套。”
因為這句話他們在原地等待了差不多十五分鍾,然後,聽到一個單獨的腳步聲離去的聲音。
“留下一個迷惑敵人嗎,隻用十五分鍾就有可能找出潛伏在附近的人……真是可怕的計劃啊……”那腳步聲也終於遠去,優作輕聲說。
“新一……新一落到這些人的手裏了嗎……”有希子低頭,優作感覺到她的顫抖,他微微笑了——
“這種程度,恐怕還動不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