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新一跟著FBI的車趕到的時候,他幾乎瘋了。蘭看起來一點都不好!
FBI的人攔下了正欲上飛機的幾人,蘭倒在一旁的車邊,雖然沒被捆綁,看淡起來很痛苦。
他想要衝過去,可蘭卻被當做人質。以FBI的作風,蘭一定會成為炮灰,他不能看著這樣的事情發生!但是現在的他能做什麼?
出乎他意料的是,FBI沒有任何動作,這一刻,時間想靜止了一樣,沒有人移動,現場隻能聽到蘭沉重的呼吸聲。
“新一……”他聽到她在叫他,像在做夢。
“聽著,讓我們走,不然這個女孩會沒命。”現在的Gin已經落魄到需要人質才能逃跑的地步了,但是沒人來得及深思這個問題。
“不……新一……”怎麼了?明明沒有看到她的嘴唇在蠕動,他卻清清楚楚的聽到她的聲音,就像……以前一樣。
FBI依舊沒有動作,連新一都有些驚訝。
然後,Gin一把把蘭推給了伏特加,跳上直升機,就在那一瞬間槍響了,血的味道在空氣中彌漫開來……倒下了兩個人。
GIN,他的一隻腳還在直升機上,被打中了頭部,倒地身亡。FBI的人麵無表情。
伏特加,他無力再抓著蘭,倒地,身後是指著他的槍和……vermouth。
vermouth露出了一貫冰冷的微笑,對新一說:“我就知道你是我們的銀色子彈呢。”但是之後沒有笑的出來。因為蘭,她根本沒有支撐自己身體的力氣,慢慢向後仰去。她身後,是一望無際的大海和此起彼伏的暗礁。
“蘭——!”
“Angel——!”
無論是新一,還是vermouth,沒有人來得及拉住蘭,就隻能看著她那樣跌落,像被折斷了翅膀的天使,墜入海裏。
新一覺得自己的心髒在這一刻停止了跳動,他的靈魂離他而去。
“小夜,怎麼又跑出來了?這樣傷不會好哦!”大嬸看到我又在嘮嘮叨叨了。
我覺得自己很無辜:“對不起,但是我想曬太陽。”
大嬸愣了愣,然後笑了,從屋子裏搬出個躺椅,讓我躺在外麵曬太陽。我朝她笑了笑,閉上了眼睛。
“小夜啊,你不要怕哦,大叔已經報警了,所以很快就能找到你爸爸媽媽了。到時候大嬸一定會替你好好念他們,怎麼會把你弄丟了呢……”大嬸碎碎念著,我閉著眼睛,太陽很溫暖,好像能夠撫平我所有的傷口。
思緒漸遠,回到了三天前,我從昏迷中醒來的時候。
我不認識眼前的人,他們說,他們也不認識我。我是大叔在兩天前的夜晚在海灘邊撿到的。他們問我是誰,我自己也問我自己。
然後,我的答案讓他們震驚。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我是誰,我也不知道自己住在哪裏,父母是誰,有沒有朋友,我就像是沒有過去一樣,什麼都不知道。怎麼會發生這樣的事,我不知道。
他們真的很好心,他們說我身上的傷除了在海上漂流造成的傷害外,還有其他傷,他們以為我受虐離家出走,不肯說出自己家裏人的名字,他們以為,我在裝失憶。隻有我自己知道,我是真的什麼都不記得了。報警也沒用的,我的直覺告訴我。
再後來,他們才明白我是真的不記得自己的名字,才為我取名為小夜,因為大叔是在晚上見到我的。我問他們為什麼不叫小月,晚上不是有月亮麼?他們笑著說村裏已經有一個小月了,是個男孩子。我扯了扯嘴,沒有再問什麼。
我睜開眼睛,一個十歲左右的男孩站在我的麵前,大嬸已經走了,也許她以為我睡著了。
男孩忽然惡劣的笑了,將一條蟲子放到我麵前,我被嚇到,大叫一聲想躲開,大嬸跑出來痛斥他,男孩笑著跑開了。我看著被他扔下的像蚯蚓一樣的小蟲,在心裏問:我是不是像你一樣是被拋棄的呢?
“真是的,現在的小孩啊,小夜,你沒事吧。”
“沒事的。”我朝大嬸笑笑,那隻是男孩惡劣的惡作劇罷了,在我心裏,他隻是個小鬼。
是這樣麼?小鬼……我卻得叫他“小月哥哥”
他們告訴我,我七歲。
“小月哥哥”這個稱呼對我來說有種荒謬的感覺,直覺告訴我我並不是七歲,那麼,我這副身軀又是怎麼回事呢?不是七歲,那八歲和七歲又有什麼差別。
忽然,我感到了一種前所未有的恐懼。卻不知這恐懼從何而來。
閉上眼睛,我用力的想著這三天來的點點滴滴,想大叔偶爾的偷懶,想大嬸對大叔的訓斥,想村裏人的笑容,想警察叔叔安慰的話語,想……小月的欺負。我拚命告訴自己,自己不是被丟下的,我還有那麼多人,我隻是,暫時忘記了自己是誰而已。
但是空虛的感覺卻越來越強烈,大叔可以當做父親,大嬸可以當做母親,但是我總覺得還有一個重要的人,他有著我眷戀的笑容,思戀的臉龐,依賴的話語,但他……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