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雷電交加,狂風呼嘯。盛夏又迎來一場暴雨。路上車輛稀少,他們都超速行駛。
一切瞬間變的毫無規則。
通往市中心的主道上,有一個舉黑布傘的人艱難的走在路上。昏暗的路燈光下,那把傘一
點都不顯眼。主道兩旁為綠化而種的樹在風中狂舞。兩旁高樓都相隔著,形成一條條小道。那人想要橫過馬路。突然,那小小的隔道間衝出一輛黑色奧迪。雷聲掩蓋了一切聲響,雨水衝刷了血跡。奧迪趁著夜雨逃跑了。第二天,八月十日,天氣展晴,花兒依舊開放。
李明已經三天沒來了。我們幾個都為他擔心,他沒有親戚,會發生什麼事呢?王晶已經跟
我提了好幾次了,許雲天也提了好幾次了。前些日子,老是有人來找李明。李明也變的很神秘,
有時我們聚在一起他就突然說:“禍,福?哎。”我們隻當他開玩笑,李明挺幽默的。
今天,一個打扮入時的年輕女人來找李明。王晶拉著我的衣服小聲說:“她前幾天就來過。”第二天晚上,李明來了。他穿著米蘭運動衫,同前幾天那一件一樣,蠻帥的。許雲天上前同他打招呼,李明卻沒正眼瞧他。我和王晶也愣在一邊。“怎麼了?”“也許他心情不好。”晚上是英語考試,李明可是英語課代表。以往,我們同他開玩笑,“李明,這裏少一張。”“李明,這邊多了。”“李明,答案發下來了喲。”習慣性的,許雲天嚷著,李明站在講台上,眼中透著凶光,給了我們白眼,刹間,我感到一陣冷氣。許雲天呆呆的在座位上,教室裏隻回蕩著他的聲音。
原來我們四個一起回家的。這晚,李明獨自走了。我,王晶,許雲天一起走在路上。“李明怎麼了?”許雲天恨恨的說:“他根本不是李明!”王晶小聲的叫了一聲:“那是誰?”我壓著笑同王晶說:“你沒聽出來?他生李明的氣了。”我靠過去,“雲天,也許李明心情不好,因為他不接你的話讓你難堪,你應該原諒他。”“不是的,我碰他一下,借筆,他竟然用尺子把我的手打了過去。”“還是原諒他吧,他有事。”“……”
早晨,我到座位上發現李明桌上的書不見了。教室角落裏放了一張桌子,上麵擺著李明的書,許雲天下課找到我和王晶說:“李明自己搬過去的。班主任同意了。”我們三暈了。“我要同他談談。”正當我要走過去等他,有一個男人來找李明。他走進教室問李明的位子在什麼地方。我們指給他看。這時李明走進來了,還是那件米蘭運動衫。這時我才看到李明脖子上添了幾道劃痕。李明惡狠狠的看著那人,那人竟然沒說話就走了。李明坐回角落裏。我過去問他:
“你怎麼受傷了?”他眼裏分明有了悲傷,卻隻是搖搖頭。沒法溝通,我回去了。王晶說:
“找李明的那人真怪。”第三節課我無意間發現李明的座位是空的。王晶,許雲天也發現了。
我們驚訝,李明從來不逃課的。
那晚我迷迷糊糊的,頭有點暈,可能感冒了。迷糊中聽到有人喊我的名字,我起來,感到口渴。我沒開燈,憑感覺走向飲水機。我伸手去拿杯子,一個水杯遞過來,我接住了,立即把水送入口中。冰涼的。水杯落地。“誰?”我腦中空白,恐怖!黑暗中隱約有一雙閃耀的眼睛。
我打開了離我最近的按扭。米蘭運動衫。“啊?李明,你怎麼在這裏?”“李明?我已經不是李明了。”那影子歎息著。我嚇的倒退了好幾步。那影子離我遠遠的。“就在這個距離,正好。“你得幫我。”我喝了涼水,再加上那影子的恐嚇,刹間清醒了,怯怯的說:“你到底是誰?有什麼事?”“我,……”借著燈光,我看到了一張扭曲的臉,他的胸部可能受到重創,因為他根本沒有直立的站起來。“車禍,李明已經死了。”“啊?”我驚愕著,“這……怎麼可能?”
我的目光搜索著可以用來防衛的東西。“我不會傷害你的。你要幫我。我是被人故意撞死的。”
我的防衛意識徹底被摧毀了,站在那裏,聽他講。李明最後一個親人——奶奶車禍離他而去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