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序出麵給蘇荷愫作證,這事兒便全然不同。先是成國公夫人與成惘一臉的難色,徐康與杜江也訥訥地不知該說些什麼。
淩序自來不摻和這樣的事兒,怎麼今日卻改了性子?
成惘尷尬一笑,隻說:“序小王爺在與人說笑呢,我怎麼可能去糾纏那個村姑。”
話音甫落。
淩序已蹙著劍眉問身旁的母親,隻道:“母親,父王與陛下從前最落魄時也曾做過跑馬的營生,該是英雄不問出處才是。何為村姑?何為鄉人?本朝重農抑商,海清河晏的欣榮景象全靠著平民百姓不辭辛苦地勞作。成世子這話卻是說的不好。”
這一番話說出口,非但是賀雲菀訝異的好半晌不曾回話,連大長公主也多瞧了兩眼淩序,心內震爍不已。
序哥兒可不是個話多的孩子,他與成國公世子無冤無仇,便偏偏當著這麼多人的麵兒下他臉子。
大長公主略細想一番,便在心裏道:莫非序哥兒是為了那蘇氏女?
成國公府雖已落敗不堪,可到底還存著幾分底蘊。賀雲菀不是個驕縱跋扈的人,也不想讓成國公夫人下不來台,便道:“這裏頭興許有什麼誤會,序哥兒不必再說了。”
另有旁的相熟的貴婦也上前打圓場道:“是了,定是有什麼誤會在,成國公夫人快領世子去換身衣衫吧。”
如此,這場鬧劇便也算是平息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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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府後,賀雲菀屏退了伺候的下人們,隻萬分
好奇地問淩序:“你今兒是怎麼了?”
淩序不過笑笑,便道:“不過是路見不平拔刀相助而已。”
賀雲菀這才放下了心,囑咐淩序明日跟著淩舟行去外地辦差時要格外小心些,若是遇上險況,別不要命地往前衝。
淩序一一應下,這才出了賀雲菀的院子裏。
晚間安寢時,勞碌了一日的淩舟行才回了妻子房中。屋內燈盞爍亮,賀雲菀正坐在軟塌上縫製衣衫,瞧見他後便美眸一亮。
淩舟行也是一副英武魁梧的模樣,劍眉朗朗,麵如冠玉。緊繃著的麵色在邁進正屋的那一刻消融成了繾綣的柔意。
“菀菀可有想我?”他大手一攬便將賀雲菀擁在了懷裏。
雖已成婚十六載,可兩人仍是如新婚燕爾那般如膠似漆。
屋內伺候的丫鬟與仆婦們都掩唇偷笑著退了下去。
賀雲菀陷入溫熱的胸膛之中,便也將心中的憂愁說了出來,“序哥兒說隻把德陽當妹妹,婚事怕是不成了。今日在鎮國公府的花宴上,序哥兒為了個小娘子與成國公世子爭執了起來。”
淩舟行一愣,旋即笑道:“哦?竟有這樣的事兒,是誰家的小娘子?”
“蘇府尹家。”賀雲菀笑道,“妾身已仔細打聽過了,那家的三小姐生的不俗,隻是不識字,也不知性情如何。”
淩舟行性子灑脫,隻說了句:“你仔細把把關就是了。”
賀雲菀應下,心裏卻是不免有些擔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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淩序沒想過會再
次遇上蘇荷愫。
彼時他正由雲南王爺領著進宮去與明偵帝述職,手裏的差事辦的穩妥,得了明偵帝好幾句誇讚。
因明偵帝與雲南王爺有要事相商,淩序便被禦前總管領去了禦花園,隻說:“小王爺且賞賞宮裏的禦花園景色,一會兒奴才再喚人來接引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