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色的夜中,劈裏啪啦的燒得作響,而夜色中,熊熊的火焰照亮整個上京,那側院被燒得殆盡才罷休
即便是叫了水龍隊,他們也隻是在四周布防,能做到的是讓火勢不再蔓延到其他房屋中。
默芸在廊下看著滿天飛舞的灰屑,心中卻是漠然極了
一旁的夏竹正在拿著羹匙,一勺又一勺喂著默芸喝人參湯,她的手一點知覺都沒有,腳踝上也是疼得厲害,但至少有知覺的。
小魚被淩萬帶過來時,臉上身上全都是髒兮兮的,一張圓臉也委屈極了
“姑娘,我沒事”
默芸突然就哭了起來,眼淚就這樣大滴滴的往外掉,小魚趴在默芸身上緊緊的抱著她
“姑娘,你別哭了,我沒事兒,一點傷都沒有,別哭了”小魚安慰道
夏竹在一旁也抹著眼淚“你們倆都別哭了,姑娘嗓子還啞著呢”
“姑娘,咱不哭了”小魚伸手抹去默芸的眼淚
蔣風霽過來時,就看到默芸一抽一抽的在哭,身上還粘著一個髒兮兮的人。
他伸手揪著小魚的衣領將她從默芸身上拽走,自己抱起默芸就往主院去。
“怎麼哭了”蔣風霽邊走邊問
默芸此時的眼淚早就收了回去,便扯著嘴角道“沒有啊”
蔣風霽在心中歎了一口氣,隨後加快腳步回了畫風樓
廳裏,早就等在那裏鄭硯看見蔣風霽抱著默芸回來便站了起來。
蔣風霽微微皺眉“怎麼是你來了,太醫院沒其他人了麼”
“回將軍,是辰王妃讓我過來的”鄭硯道
默芸幹啞的嗓子問“四姐姐沒事吧”
鄭硯聽到這把老嗓音,眉頭微蹙“王妃沒有大礙,是聽到下人稟報說蔣家走水了,怕有人受傷就讓我先過來候著了”
畫風樓的常嬤嬤在鄭硯一進來時,已經說明了情況,鄭硯心中還是一上一下的不怎麼放心,坐著也不定不住的
“將軍夫人此時聲音嘶啞,不宜再說話,一會子把了脈會開些利喉的藥”
牽絲搭線,隔著屏風,鄭硯沉著的把著脈
默芸在床上躺著,一旁的蔣風霽有些憂心的看著她
“鄭太醫,我雙手沒有知覺,還有腳有些麻有些疼痛”默芸道
“手中脈搏有些微弱,不過,這些不礙事的,應該是長時間保持一種姿勢所導致,這幾日一定要多加休息,手也不宜在使力,至於腳上的傷更沒有什麼大礙,還有一些皮外傷,塗些藥便可”
鄭硯把了脈,在廳裏寫著藥方,除了治喉嚨的藥,還多加一貼驅寒的藥。
下人去煎藥去了,鄭硯在廳裏站了好一會兒,才道“若無事,我先告退”
蔣風霽從屏風走了出來“我送送鄭太醫”
兩人走到畫風樓的院外,蔣風霽看著鄭硯道“你的心思我是知曉的,默芸現在是我的妻,趁早打消那些有的沒的”
“將軍明說了,我也不藏著了,若不是你當初利用我母親去周家作怪,我與默芸妹妹絕不會是這結局”鄭硯嚴厲的道“且將軍也並沒有把默芸照顧多好,蔣家的人對她嫉惡如仇,處處針對,如今更是受傷無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