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為難，但也不敢不說，默芸隻得慢吞吞的挪到中間，向老祖父老太太行禮
“稟祖父，默兒一心為祖母添茶倒水，聽得不是很真切，隱隱聽著像是二嬸嬸與三嬸嬸爭了起來，具體因為什麼事，默兒也不大清楚”
默芸膽戰心驚的說著，一聲很小聲的哼傳了出來，默芸看向父親那處，周吳氏麵部表情有些扭曲的看著默芸，眼裏似乎有要將默芸撕碎的利劍，而那聲哼是四姐姐周麗芸發出的
默芸的父親是大房的周琦，而周吳氏卻不是默芸親娘，默芸的親娘是姨娘，在默芸五歲時病死了，原本默芸也是要病死的，幸好得了老祖父老太太的眷顧，讓默芸來慕夕閣伺候老太太，這才躲過了那場病，至此，默芸成了周吳氏的眼中釘肉中刺，也是，自己的丈夫納了一個又一個的姨娘，周老大雖然愛美人，但不會讓那些女人留下孩子，默芸是一個意外，或者默芸娘是意外……
周家的祖訓是如此的，男人可以納許多姨娘，但姨娘卻不能生兒養女
反觀二房三房，雖然也納了姨娘，似乎也沒有哪個姨娘生了孩子的，所以默芸在這周宅裏算是最特殊的存在，一個姨娘生出來的孩子。
“默兒，起來吧”老祖父喚默芸起來，默芸又乖巧順從的站在了老太太的身後，而那道要將默芸撕碎的目光也不敢再瞧過來了。
老祖父瞧著廳裏的兒子哼了一聲“自己家的事自己整明白，無謂來擾你們母親的清淨，不就是一場風頭麼，這也需爭，我看你們吃飽了撐的”
老太太看了一眼老祖父“人老了，就禁不起鬧騰，這大雪天的，幾個哥兒姐兒也要上學，不必每日都來請安，改一月一次吧”
話一開口，堂下的人都慌了，急忙行禮告罪
老太太笑道“大冷天的，我也起不來，等天氣好，該怎麼樣還怎麼樣”
眾人看著老祖父
老太太刮了一眼老祖父，老祖父即刻說“聽你們老太太的，待天氣好些了，再來盡孝道也不遲”
眾人稱是
默芸扶著老太太回了房間，老太太是有些累了，她打了好幾個哈欠
“祖母，就要用午膳了，用了午膳再睡吧”默芸拿起一杯茶遞給老太太
側身看向小魚，示意她將炭火燒得旺一些
“默兒，你覺得祖母今日為何不製止你二嬸嬸和三嬸嬸鬧起來”老太太喝了熱茶將茶杯遞給默芸
默芸接過茶杯，突然想到剛進門四嬸嬸的表情“事不關己高高掛起”
老太太笑了起來“是這個理，但更重要的是，東哥兒和北哥兒原本就沒將這件事放在心上，若是我開口偏幫了哪個，兩個哥心裏肯定會有盤算，都是女人家那點心思鬧的”
“是呀，大哥二哥或許沒有放在心裏，都想讓自家哥兒的好讓更多人看到”
“你母親……”老太太話說了一半，看著默芸低眉順眼的樣子也不再說下去了。
李麽麽將熱騰騰的飯菜擺上了桌上，默芸與老太太坐著安靜的吃著，她吃了一些後，就讓默芸先回院裏休息，別去前廳湊熱鬧，默芸謹遵指令，伺候老太太睡下後，就裹著厚厚的襖子披風，出了門
老太太的院子與默芸的院子隔不了多遠，大雪已經停了
默芸正想走快幾步，就被身後的聲音喝止住了
“站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