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牡丹，好久不見你媽了，怎麼不回來了嗎？”大媽的話聽著刺耳。
“上周還回來了。”
“是吧？我怎麼沒看見她？”
我心想要你看見？你看見能怎樣？你給發錢嗎？
“可能是忙了，沒怎麼出門？”
大媽在這間麵館做小時工，並不是每天在這，我也很少見到她，怎麼今天就撞見了。
她一邊收拾，一邊走過來跟我聊兩句，順道盯一眼杜尚。
“你媽也算有福氣，遇到了好人家。不過現在年紀也大了，不可能一直讓她做保姆吧？你也大了，也上班了？還不讓你媽媽享享清福了？”
我草，我沒記錯，大媽你年紀比我媽大吧！你在幹嘛？
“阿姨，我媽那人閑不住，你要她休息她就活不下去的。再說她覺得自己年輕著呢！誰敢說她年紀大，她肯定急。”
今天真是選錯地方了。
“那是那是，你媽是一個要強的人氣。這位，是你對象嗎？”大媽看著杜尚微笑說。
“不是不是，你別胡說，我們是，是同事。”我擺手解釋。
杜尚也笑了，他笑起來還挺好看的。
大媽也笑了，她扭著屁股走了，去打掃衛生去了。要不是你整天琢磨別人家的事，怎麼會有那麼大的屁股。
我看著杜尚說：“真不好意思。”
“不好意思什麼？”
這家夥在引我上鉤，“我從小就生活在這裏，小學初中都在這，高中住校算是離開了一段時間。你知道嗎？我有一個夢想，那就是可以離開這裏，永遠的離開這裏。”
杜尚：“我覺得很好，幹嘛要離開，這裏到處都是人間煙火氣息。”
“煙火氣息？煙熏火燎還差不多。”我懟著說。
“對了、你還沒說，什麼不好意思？”杜尚看著我微笑。
杜先生，你這是要把我推到牆角裏啊！
“她說你是我男朋友，不好意思。”我才不會上你的當，我年紀小，但絕對沒有那些小姑娘的病。
“是我不夠資格嗎？”杜尚看著我，看著我。
“三哥，你就別逗苦惱人玩了。什麼意思？真覺得我是妓院裏的牡丹花？關鍵是你太抬舉我了。妓女那活我幹不了。聲明這不是貶義詞。不是我清高，是我沒那本事和情商。你身邊繁花似錦，怎麼山珍海味吃膩了，先吃點鹹菜蘿卜？我名字是花，可我了解我自己，我不是花，我是一塊石頭，而且還是糞坑裏的，又臭又硬。”
杜尚依舊看著我，他眼裏突然放出深情的濃光。要不是我心理素質強大，換做別的窮苦小女孩，早就淪陷了。
說到這裏，又要感謝我的爸爸白木子先生。雖然對於他的記憶大多已經模糊，可是我確定，我身上有他的基因，頑強專一。
就是糞坑裏石頭，又臭又硬。
“你千萬別誤會，我也想啊！月亮這個資源我要好好利用一下，什麼男女朋友，就是搞點錢嗎？她也算夠意思，把你這麼一個好燃料，介紹給我。我知道這是我這輩子恐怕都不能再遇見的一次機會，翻身解放，階層跨越。靠我自己那點工資，想離開這裏，隻能在夢裏。月亮也算夠義氣，可是她還是不了解我。我沒那個命，我哪裏是牡丹花，我爸也是夠逗的，給我起了這麼一個富貴名，我擔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