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鬆島川其實是一個不幸的人。”葉藤好似看出了蘭諾的心思,盯著屏幕沉聲說道,“他生於日本衝繩縣的海島,在18歲時獲得了第四屆國際青少年技巧大賽的參賽資格,並且獲得了第二名的好成績。可是在全體參賽成員乘坐我爺爺的遊艇穿越台灣海峽的時候,鬆島川突發狂疾,先是整個人縮小,然後跳入海中。”
葉藤一邊講述,一邊移動手指,木門屏幕上的人物也相應跟著轉變。此刻畫麵上出現的是葉藤的爺爺,那個慈祥儒雅的英國老紳士。
“我爺爺奮不顧身地跳海去救他,卻被一群孩子一樣的怪物包圍,很快被拖入海底。而船上的其他成員,隻有來自美國的一個少年成為幸存者,其他人都患了奇怪的病症,口不能言,表情呆滯,回到岸上沒多久就紛紛死去。”
畫麵最後定格在那個幸存者的臉上。蘭諾看到,他是一個滿頭金發高大強壯的少年,一如大多數美國少年一樣,快樂而又平和。
蘭諾被葉藤的敘述和他臉上悲痛的表情深深震撼,許久才回過神來,怯怯地問:“這些都是那個幸存者告訴你的嗎?”
“不,是Sali女士告訴我的。”葉藤說,“他是Sali女士的丈夫。”
“哇!”蘭諾發出一聲驚呼,心裏豁然開朗。怪不得Sali女士對海底蜥人那麼著迷,原來是淵源的。
“這麼說海底蜥人是確實存在的咯?”蘭諾問。
葉藤點點頭,沉吟半晌,手指扭動一下,屏幕上出現了蘭諾曾經看到的海難的照片。葉藤問:“你真的覺得這些跟孩子一樣的怪物很像鬆島川嗎?”
蘭諾老老實實地點點頭,說:“我的直覺是這麼認為的。”
葉藤微微點點頭,像是在自言自語:“鬆島川肯定不是海底蜥人,但是他選擇在台灣海峽跳海,一定是跟他那個被驅趕到孤島上的爺爺有關。而這些傳說中的海底蜥人在他跳海的時候出現,也決不是巧合。我懷疑他原本就知道他爺爺住在那附近,隻是他的突然變小和他爺爺的渾身魚鱗之間是不是存在某種關係,以及他們為什麼躲到渤海灣,這些我還沒有確鑿的證據!”
蘭諾想起了在木房裏見到的那一團蠕動著的長滿鱗片的男人,心裏一陣陣泛著惡心。她皺著眉頭問:“這麼說他爺爺是被所謂的工業汙染害的,隻是你的猜測咯?”
葉藤搖搖頭說:”不是猜測,我已經進行了詳盡的調查取證,那裏的工業區是在二戰後才出現的,數量極少,他的變異一定是另有緣由。當時我那樣說,僅僅是為了揭穿鬆島川而已。“
蘭諾又問:“那麼會不會真的是那塊藍石害的呢?”
葉藤抓起蘭諾的手問:“我覺得藍石的作用是用來發光的。你看你也握過那塊藍石,你覺得自己身上長出鱗片了嗎?”
“那倒沒有,不過我擔心是因為還沒到時候。”蘭諾囁嚅著,說心裏話,她一直有這份擔憂。
葉藤笑了:“放心吧,這種藍石雖然稀有,而且含有腐蝕性物質,但它不是天外來物,而是深埋於古老海床的一種礦石。鬆島的家人故意拿藍石營造神秘,其實是為了保護那個可憐的老人,不讓人們再去傷害他。”
“這事兒鬆島川一定知道很多秘密,那天你本來是有機會問的,為什麼不問問?結果現在他死了,想問都來不及了!”蘭諾的語氣帶著些許的埋怨。
“我哪裏有機會?你沒有看出他一直想害你嗎?”葉藤的語氣又恢複了溫和,蘭諾心裏一動,好像又聽到他有力的心跳和陽光般的氣息,不由得臉上一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