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賣火柴的小女孩》?”
“姐姐的記憶力真好!就是從那兒買的。”
“什麼?你……你在賣火柴的小女孩那裏買的?”蘭諾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錯!”男孩兒轉過臉,眉頭故意擰著,糾正道,“是賣女孩的小火柴!”
“啊?”蘭諾眨眨眼睛,突然明白過來,隨手扔過去一個空火柴盒,“小破孩兒,你敢耍我!”
男孩兒笑嘻嘻地跳開,舉著依舊在燃燒的火柴梗說:“沒耍姐姐,我確實是在‘賣女孩的小火柴’專賣店裏買的。”
說著他騰出一隻手,從口袋裏掏出一張照片指給蘭諾看:“姐姐你看,就是這家店鋪。”
照片上店鋪的招牌果然寫著“賣女孩的小火柴”,蘭諾驚訝地問:“怎麼取這麼個名字?”
“多好聽啊!”男孩兒收回照片,眨動著烏溜溜的眼睛說,“其實點蠟燭也需要像取名字一樣動腦筋才行的!”
蘭諾心裏一動,她凝望著少年閃亮的黑眼睛,似乎有所頓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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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早飯時,蘭諾終於見到了葉藤。
幾天不見,這小子好像沒什麼變化,隻是琥珀色的眼睛裏多了些倦意。
“這幾天我一直在島外,手機沒電了,所以沒有聯絡你。”
這就是葉藤的解釋,顯然他沒有心思聊天,蘭諾也就懶得再去打探。
今天是蘭諾過第一關的日子,島上的人難得地齊全了。除了蘭諾和葉藤,還有從海洋研究所請來的兩位指導教師,一個姓張,一個姓胡,都是五十歲上下的年紀。
五分鍾後,考核的時間到了。胖胖的張老師遞給蘭諾一個新的火柴盒和二十根新的蠟燭,隨後端起秒表準備計時。
蘭諾先是把蠟燭逐一檢查一番,然後小心地擺成密集的圓圈,接著取出火柴,卻發現火柴盒裏隻有一根火柴,而且比訓練時的尺寸短許多。
葉藤走過來急切地問:“張老師,這火柴是怎麼回事?”
張老師擺擺手,一副權威的派頭和語氣:“考的就是這個!”
葉藤無奈地看看蘭諾,疲憊的眼睛裏寫滿擔憂。蘭諾心裏一暖,看來這小子還沒忘記自己。
她自信地說:“放心吧,難不倒我!”說完她迫不及待地問張老師:“可以開始嗎?”
“開始!”
話音剛落,蘭諾便飛快地將二十根蠟燭的燃芯撚在一起,然後把它們夾在腋下,隨即點燃一根蠟燭,從中間的蠟燭燃芯開始點起。
當火苗勉強開始扭動時,手裏的火柴梗便熄滅了,蘭諾不慌不忙從頭上取下發卡,輕輕撥弄蠟燭的燃芯,讓它們彼此碰觸,很快,所有的蠟燭都燃燒起來。
整個過程不到十秒鍾——蘭諾過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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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空中飄起了飛雪。柔軟的雪花像一個個曼舞的精靈,輕盈地劃著舞步,無聲地落在幽深的大海和孤島之上。
第一次看見大海上的雪景,蘭諾抑製不住內心的歡悅,趴在走廊的欄杆上,眺望著沉睡的大海,輕輕背誦起來。
“雪越下越大,街上像鋪了一層厚厚的白地毯。小女孩一整天沒吃沒喝,實在走不動了,她在一個牆角裏坐下來。真冷啊,要是點燃一根小小的火柴,也可以暖暖身子呀。”
“奶奶,請把我帶走吧,我知道,火柴一熄滅,你就會不見了!”
一個憂傷的細嫩的聲音在蘭諾身後響起,蘭諾高興地轉過身去,熱情地打著招呼:“嗨,小火柴!我過關了!”
被蘭諾稱作“小火柴”的男孩兒開心地走過來說:“姐姐,你真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