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憶不甘心,跑到律協一問,才知道該律師一個月前因亂收費被律協除名了。
人財兩空,窮途末路的柳憶錄製了一個揭發張光之惡行的視頻於大眼仔上定時發布,而後縱身一躍,了結了自己。
影片就此結束。
陰魂們怒不可遏,有一個梳著雙馬尾的小女鬼振臂一呼『姐妹們,那大肚男實在太可恨了,今晚組團去他夢裏泄個憤,有一起的嗎?』
『算我一個。』
『那我得先回去把我死之後的皮膚換上,害羞臉jpg』
『我是吊死鬼,我舌頭一伸能讓他當場去世!』
『那你沒我厲害,我跳樓死的,五髒六腑摔移位了,往那一躺他明兒就得下來報道!』
『為啥光姐妹們啊,我們男鬼也行!』
『就是,怎麼到了地府還搞性別歧視呢。』
陰魂們你一言我一語地互懟著,氣氛溫馨熱鬧。
賀蕤靜靜站在原地,目光定格在大屏幕中柳憶的屍體上,一滴淚無聲滑落眼眶。
……
“你錄製的視頻在哪?”
半小時後,薑知一鬆開手,俏臉冷漠地令人心慌。
那張光之確實是個豬狗不如的東西。
通過柳憶的記憶,她看到了許多不堪入目的東西,感受到了她縱身一躍前心裏的無助、難過、絕望和孤注一擲。
柳憶:『家裏,我設置了定時,明天早上八點準時在大眼仔發布。』
“好,我們現在去你家。”
了解完案件具體情況,天際邊已經露出了淡淡的魚肚白,薑知一不打算再睡,用保溫杯泡了杯速溶咖啡,在樓下掃了輛電動車馬不停蹄地趕往柳憶住所。
柳憶不是熙和市本地人,房子租在離市中心比較遠的玉華新區,之所以大老遠跑到十公裏外的麓溪國際廣場跳樓,是因為張光之所在公司南笙原材的總部在那裏。
薑知一到時,已是早上六點半。
天際邊懸著一顆朝氣蓬勃的太陽,金燦燦的陽光下,沉靜的城市逐漸喧囂。
在柳憶的帶領下,薑知一順利上到其租住的沅新小區42棟12樓1203。
『鑰匙藏在地墊下麵。』
柳憶提醒。
薑知一依言翻開地墊,拿到鑰匙打開房門,而後在柳憶的指導下解鎖電腦,將電腦上有用的資料全部拷貝,備份。
做完這些,薑知一看向虛無的右側:“你那份婦科檢查報告在哪?”
哢嚓。
薑知一左手邊的房門自動打開。
按照柳憶的指使,薑知一走入臥室,拉開被褥拉鏈,在被子內膽靠近床尾的地方找到了三頁紙。
她拿出手機掃描了一份存檔,而後將報告放進托特包。
柳憶道:“那天穿的衣服我沒洗也沒扔,用塑料袋裝著放在衣櫃最下方的抽屜裏。”
『好聰明的姑娘,我開始喜歡她了。』
『三天之後她就會下來,到時候去找她玩。』
『求一個化妝技術高的姐妹,俺的臉又開始爛了。』
……
薑知一挑眉,深褐色瞳仁間浮上星星點點的欣賞。
一般的女孩子遭遇侵犯後因害怕、羞恥通常不敢去醫院檢查,留存證據,柳憶的膽大心細讓她頗感欣慰。
她朝柳憶豎了個大拇指:“幹得漂亮。”
整理完所有證據,空曠的屋子裏響起叮鈴鈴的鬧鈴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