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現在猜想，也許魔血就是激發了某種激素或催化劑的血液，這種血液進入普通人的身體後，會發揮激素的效果，極大的刺激人體機能，讓人能夠爆發出巨大的潛力，排異反應僅僅是最初那些血液作為抗原被人體正常排除的效果罷了。
“不過這種激素可能並不會在人體中被分解或排除，一旦經過長期刺激，就會過早的消耗人的精氣，終至英年早逝。
“所以你在當時隻是短暫的遏製了他的身體對外來血液的排異反應，沒有根本上解決魔血對他身體的刺激，他不是因為排異才會處於狂暴狀態的，他以後可能會一直狂暴呀。”
葉老頭看著小姑娘在眼前滔滔不絕，內心卻充滿了喜憂參半的糾結，“送你去讀醫學院是想讓你相信科學的，你這中西醫倒是結合的好。”
小姑娘得意地撇了撇嘴。
葉老頭接著道：“你剛剛說一個走方的郎中都能給人治好，我老頭子若是救不了他的命，豈不是連個走方的郎中都不如。今天就讓你瞧瞧你爺爺的水平，哈哈哈。”
“是啊，天天讓我瞧瞧你的水平，我還怎麼相信那群人說的，「中醫算什麼科學」。”
葉老頭兒心裏清楚，《異聞雜記》本來就是一本誌怪的書，不可盡信，但民間傳說大都是空穴來風，必然是有根據的，很可能本身就是一個惡魔和屠魔的故事。業界早有傳說，魔血可以賜予獵鬼師「血眼」，而擁有血眼則能洞悉萬物，甚至馭鬼驅魔。隻不過惡魔形成條件苛刻，建國以來國家安定，惡魔實屬少見，能夠獨立殺掉惡魔的獵鬼師更是屈指可數，近百年來也隻有謝光輝一個真正意義上的大尊者，也許，如果當年這世上有惡魔降世，謝光輝或可殺魔取血，但當年尊者在世，蕩滌宇宙，惡鬼且不能行，況惡魔乎。
上次幫沐久壓製排異反應後，葉老頭兒已清楚「血眼」降世，如果這真的就是當年謝老那一卦所預見的內容，那葉老頭兒無論如何也不能任由沐久發展到無人可控製的地步。
近一月來葉老頭兒遍查古籍，對血眼有記載者，不止《鬼經要略》和《異聞雜記》兩書，如果像《異聞雜記》中的這種故事也算的話，相關內容著實不少。但細究內部記載的細節，則都是誇誇其談罷了。大部分記載都隻是記錄了魔血可致人癲狂，乃至暴斃，繼而大量著墨去描述感染者暴亡的慘狀。還有一些是有記載，以魔血浸潤雙眼，可獲得洞悉人世的「血眼」，但如何獲得，得後何用，皆無任何信息，也許真正擁有血眼的人都沒時間寫書吧，而真正見過血眼的人，可能也隻能了解到血眼的威力，卻不知道擁有血眼的人究竟會麵對什麼樣的境遇了。
想來世人不總是如此嗎？隻恨賊吃肉，不見賊挨揍。思及此處，葉老頭苦笑著搖搖頭。
既是眾鬼成魔，想必這惡魔之血的效力也定與人的心緒相關，或許正是自己剛剛直接的舉動刺激了沐久的心緒，導致他暴起入魔，不如先嚐試壓製他的情緒波動，再逐漸消減身體本身的排異反應，至少能夠先保住他的肉體不要被過分的消耗。
葉老頭感到一絲壓製了幾十年的興奮感正在覺醒。
“謝老，當年你說血眼終將再現，我實在難以想象。今日，我先把這小子控製好，然後再把他魔化的全部過程記錄下來，也算對得起咱們，忘年之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