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麅子皮,獐子皮,豺狗皮,各類獸皮,嘿……各位來瞧了嘿,隻要你出得起價錢,這裏還有玄獸的皮!”
熱鬧非凡的越京城,一大早,城守剛剛打開城門不久,便是有一位腰別獵叉,身穿獸皮衫生得五大三粗的獵戶,推著一輛獨輪車進入街道上,尋得一處極佳的攤位,大聲吆喝著。
像他這樣的獵戶,並不是越京城中的居民,而是城外鄉下村鎮的獵手,每日都能在越京城中發現許多。
原本這是個清早天兒,又是個秋冬時分,阡陌縱橫的大街上來往人流量還算不錯,可要是與正午或是晌午後相比,就要遜色許多。而且,這麼早的天就上街來的人,不是城中的普通住民,或是趕早上工的農家。
貴族家的人,恐怕還都是蜷在暖和被褥裏。
所以,這些平常老百姓,本對這獵戶的吆喝叫賣見怪不怪,可是聽到他後麵一句話中的‘玄獸’二字,不由得都來了精神。漸漸地,越來越多的人聚集到獵戶的獨輪車前。
“打獵的,你說你有玄獸皮?真的假的?”一個雙手窩在厚袖袍裏的男人好奇問道。
“他就吹吧,玄獸可不是普通的野獸,我一個兄弟在越京城的衛隊當差,聽他說,最弱最低級的玄獸,都是要比猛虎厲害三分,他一個普通獵戶,哪裏能捕得玄獸?”
“就是,玄獸那可是相當於我們人類中神秘而尊貴的玄武者。”
圍觀的越京城居民七嘴八舌議論起來,紛紛對獵戶的叫賣嗤之以鼻。
“我這可不是吹哈。”一臉橫肉的獵戶有些不高興了。
隻見他將慢慢一車的各類野物的皮毛撥開,露出一個一米多長,用布匹遮掩彌縫,下麵像是一個大箱子似的。獵戶哂笑一聲,一副讓你看大開眼界的表情,掀開遮掩的布匹,露出了一件大鐵籠。
鐵籠全是用鏽鐵鑄成,製工粗糙無比,想來是獵戶自己做的。而在鐵籠內,竟然是匍匐著一匹全身斑駁毛發的灰狼。
這灰狼蜷縮著身子,腹部有著兩個血窟窿,身體微微抖動著,顯得無比虛弱。
“這不就是普通的野狼麼?就是你小子口中的玄獸?”人們相繼笑罵道。
“大家聽我說……”獵戶雙手示意安靜,道:“這野狼是我前天傍晚,在越京城外的禿鷲嶺遇見的,當時我也以為是普通的灰狼,可是我躲在暗處發現,這畜生竟然全身冒著銀光,那光……”
說著,獵戶嘖了一下口水,繼續道:“那光刺得我兩眼疼痛啊,就當我害怕欲要離去時,銀光就消散了,這畜生便躺在那裏一動不動,我走進一看,才發現它受了很大的傷勢,這才被我擒住。”
獵戶說著一驚一乍,煞有其事似的,唬得眾人沒有出聲,似乎相信了他所說的話。
“你們也知道,禿鷲嶺距離越京城有三十多裏,可是與越王府佘家圈養的玄獸牧場相接壤啊,指不定這頭野狼就是從佘家玄獸牧場逃出來的,被我逮了個正著,加上它身上發出銀光,不是玄獸又是什麼?”
“你們誰要?我隻出五個金幣的價格。”獵戶攤開右手,比劃出一個五的手勢,希冀的掃視人群。
“切……五個金幣!”
“你他媽不如去搶!”
“呸!大清早的,就想來賺我們的辛苦錢,蒙誰呢?這他媽就是一頭野狗而已,還玄獸?”
五個金幣的價格,頓時將意滯的人群驚醒,紛紛怒罵起獵戶的黑心腸,厚臉皮。畢竟,五個金幣,可是相當於越京城中,一個普通的三口之家近乎一年的開銷。
所以,這些老百姓們不由對此不屑一顧,當然是不相信獵戶所言的不屑一顧。
“你……你們?”獵戶臉色一黑,想要反駁,卻是人群漸散,變得門可羅雀,不由到嘴的話咽了回去,兀自歎了一聲。
當他想要重新將黑布遮蓋住鐵籠時,卻發現獨輪車旁,還停留了兩道身影,不禁抬頭望去。
仍留在原地沒有離去的,是一胖一瘦兩個少年。
見是兩個孩子,獵戶搖了搖頭,忽然他眼睛一亮,仔細看了一下二人的穿著打扮,便是來了精神,試探性的問了一句,“二位越王府佘家的大人,這狼真是玄獸,你們便買了去,如何?”
這兩名少年,穿著雖不是華麗富貴,卻也是整齊幹潔,衣衫且還是質料不錯的布匹,頭上戴著一定六角青帽,胸前的衣衫處還繡著一個‘佘’字,這樣的打扮,在整個越京城別無二家,乃是佘家下人的裝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