哭什麼呢?
害她變成這副人不人鬼不鬼模樣的不就是他嗎?砍掉她的雙腿,把她囚禁在這裏,卻還口口聲聲說愛她。
她宛如一條被網住的魚,連痛快的死都得不到。
無數次,她想要與大師兄同歸於盡,但都沒有得逞。
換來的隻有更進一步的羞辱。
“明心,你看清楚,我到底是誰?”突然,一道震耳欲聾的聲音叫醒了她。
她驚懼地睜開眼,看到了一張焦灼而俊美的臉。
“邢昊……東。”
“你終於醒了,謝天謝地。”邢昊東立即鬆開她的手臂,把她撈起來抱進懷裏,這次卻格外小心,不敢用太大的力氣,隻是虛虛地環抱著。
薑明心狠狠吸了幾口氣,終於感覺自己活了過來。
她用力甩了甩頭,過了好幾分鍾,才算是徹底擺脫了剛才的夢魘。
她為什麼會突然做噩夢?
薑明心用力地擰起眉梢。
邢昊東伸手,試圖撫平她眉心的褶皺,無奈卻怎麼也撫不平,“知道這是幾嗎?”
薑明心猶然心悸,下意識抓住了他的手指,“二,我清醒了。剛剛……對不起啊。”
她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突然這樣,心裏深感愧疚。
不過她其實有一瞬間是醒過來了,但因為邢昊東抱她抱得太緊,又喚起了她曾經不好的回憶,才會再次讓噩夢控製了自己。
邢昊東小心翼翼地抱著她,深邃的眼眸裏隻有疼惜。
“什麼噩夢把你嚇成這樣?”
薑明心苦笑著勾唇:“大約就是夢見雙腿被人用斧頭砍了,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邢昊東麵色赫然一凜,半晌沒說出話來。
“怎,怎麼會……這個夢確實太嚇人了。要不今晚,我陪你睡吧?”
說完,滿心擔憂的邢隊長垂下了頭。
明心會不會覺得他趁人之危?
也不知道現在收回這句話還來不來得及。
薑明心正是脆弱害怕的時候,沒舍得拒絕他,隻擔心一閉眼,又會看到手銬和斧頭。
她像孩子那樣把頭埋進邢昊東的肩窩,抱住他的腰,卻霸道地不許他抱自己。
“你別抱我,躺著就好。”
邢昊東也感覺到了,她好像不喜歡那樣,猶豫半晌,把手搭在了她的肩膀上,輕柔地撫摸她顫抖的背脊,直到她的呼吸聲恢複順暢,這才放下心來。
屋子裏沒有開燈,隻有一片銀白的月光灑在床頭,映照在薑明心臉上,愈發襯得她麵如銀盤,白生生的晃眼睛,怎麼瞧怎麼好看。
薑明心還有些喘,頭發披散,眼眶紅紅的像是被狠狠蹂躪過,睡衣領口也半敞著,透著一股子難以言喻的淩虐美。
邢昊東側目瞅著,越看越著迷,越看嗓子越幹。
更何況還有兩座白綿綿的雪山壓在他的胸膛上,於衣領的縫隙中露出優美的弧線。
他的意誌力的確很強,但麵對近在咫尺的美景,也有逐漸崩裂的跡象。
“明心,咱們換個姿勢好嗎?”
再這麼壓下去,他怕自己要站起來。
但薑明心卻搖了搖頭,她覺得現在很舒服,“你睡你的,不用管我。”
邢昊東這輩子都沒這麼難熬過。
氣息越來越不穩,體溫也變得越來越灼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