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很黑,黑得讓人看不清路麵。
夜也很靜,靜得沒有一絲風吹的跡象,就連平時最活躍的昆蟲也沒了往日那種鳴唱的心情,概因今晚的天氣不是很好,天空烏雲密布,時不時還響起一聲悶雷,好像有下雨的征兆,炎熱的夏天,在下雨前空氣總是悶熱的。
在通往龍崗高速公路的一處山坳裏,這裏顯得更近,在山坳周圍都充斥著濃烈的殺氣,這種強烈的殺氣就是由此時正在這裏對恃著的兩方人馬發出來的。
一方是由邢凱軍帶領的左刀堂,大概有七八百人,另一方是上門興師問罪的方天浩的深圳幫人馬,人數也有百人,在人數上可以說是勢均力敵。
今晚這場聲勢浩大的黑幫群毆,可以說是深圳建區有史以來規模最大的一次,如果真能打起來,場麵一定很慘烈,到時血流成河屍橫遍野並不是一個空口乏言。
將近兩千人的集會處,竟聽不到一絲雜音,全都無聲的對恃著,等待著,突然,一道閃電撕裂了無邊的黑幕照亮了大地,也照亮了這處平凡的山坳,隻能看到黑壓壓的一片人群,個個手中都拿著寒光閃閃的冷冰器,襯著閃電的餘輝發出刺眼的白光,由邢凱軍帶領的一方所有左刀堂的人的右臂上都捆著一條紅色絲帶,這是為了在戰鬥中能讓自己的同伴迅速辯清敵友準備的。
雲層越積越厚,雷聲越來越大,雙方人馬所散發出來的殺氣在半空中彙集,也越來越濃烈。
龍崗區,警察局局長辦公室裏。
“局長,弟兄們都集中好了,隨時準備出發。”區刑警大隊大隊長華豐耀推開局長辦公室的門,進來向區警察局局長孫漢民彙報情況。
坐在辦公椅後的孫漢民微閉著雙眼,對華豐耀的話似乎充耳不聞,沒有任何表示的依舊閉目養神。
“讓他們打吧,都是一些社會的渣滓,死一個少一個,我們這些人也能少操一份心,你安排人手給我緊緊地盯在那裏,一有風吹草動立刻回報?”孫漢民睜開眼睛,眼裏精光一閃。
“我已經安排幾個機靈的在附近盯著了。”
“讓他們去殺去砍吧,不過有一點你要記住,我不想在明天各大新聞媒體上看到有關於今晚這件事情的隻言片語的報道,我的意思相信你能明白。”孫漢民語氣淡淡的道,眼裏卻是寒芒大盛。
“我知道,今天晚上什麼事情也沒有發生過。”華豐耀說這句話的時候,長籲了一口氣,好像是在心中下了什麼重大決定似的。
山坳裏,對恃的雙方人馬。
隨著時間的推移,對恃中的雙方人馬開始不安分的騷動起來,空氣中彌漫的殺氣也越來越濃,大戰大有一觸即發的趨勢。
“邢凱軍,我再問你一次,你到底交不交出邢楓這個殺人凶手?”方天浩兩眼射出陰寒怨毒的光芒,用手指著不遠處傲然而立的邢凱軍,咬著牙齒道。
“我剛才已經說過,邢楓沒有殺人,如果方老大不相信,我也無能為力,但是要我交出邢楓,你得問我身後這一千兒郎願不願意。”邢凱軍同樣麵無表情的道,他剛才已經跟方天浩解釋過了,邢楓並沒有殺死方少勇,如果方天浩這次肯罷手的話,邢凱軍願意協助方天浩一起詳查方少勇被殺一事,但是沒想到方天浩態度不但強硬無比,誓要左刀堂交出邢楓由他處置,還出口辱罵邢凱軍,更是揚言要血洗左刀堂,方天浩的囂張態度立時引起了左刀掌近一千幫眾強烈不滿,個個叫喊著要給方天浩給深圳幫好看。
“不願意,不願意……”一聲聲響徹雲霄的叫喊聲從邢凱軍身後的左刀堂幫眾口中發出來,一聲高過一聲,震得人的耳膜也隱隱作痛。
這邊左刀堂的叫喊聲也引起了深圳幫的不滿,人群開始騷動起來,甚至有的已經叫罵起來。
“邢凱軍,可別怪我沒有給過你機會。”方天浩臉上閃過一絲陰寒的血腥笑容,再加上那三分怨恨的神色,他的這個笑容讓人看上去有種不寒而粟的感覺,但是誰也不知道他笑容裏所包含的意思。
“哈哈……”邢凱軍仰天發出一陣狂笑,笑聲穿破壓抑的雲層,傳出去老遠老遠,“方天浩,我想你想錯了,左刀堂還沒有弱到需要仰仗你們深圳幫鼻息過日子的地步,你不用再廢話了。”
“好!”方天浩眼裏射出仇恨的眼光,咬牙吐出幾個字“血債血償!”
“兄弟們,讓別人看看我們左刀堂是不是好欺負的,殺!”邢凱軍也是一聲令下,身先士卒的拿著一把砍刀衝了出去。
兩批人流像決堤的洪水般瞬間彙集到一起,一場深圳建區以來規模最大,場麵最血腥的黑幫大混戰終於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