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小姐，小少爺回來了。”
祝歡思索間，門忽然被張姨敲響。
她應聲，打開門走出去。
聞序剛做完劇烈運動，額間碎發被汗水浸濕，呼吸還有點喘。他隻穿著短袖，露出精壯的胳膊，手裏拎著一個書包。
他似乎也沒想到家裏還有其他人在，稍微怔愣住了。
“你怎麼在這裏？”
什麼叫她怎麼在這裏，難道不應該先問她是誰嗎？
祝歡沒來得及說話，張姨先替她回答了：“這位是夫人給你找的家教。”
“對，我叫祝歡，很高興認識你。”
聞序冷冷看著她，沒有答話。
“張姨，我媽是瘋了麼？告訴她，我不需要，讓她自己離開。”
他撂下這句話，徑直從樓梯走上去。
張姨有些尷尬地看著祝歡，解釋道：“小少爺就是脾氣倔了點，沒有什麼惡意的。”
祝歡點點頭，表示理解。
……
晚飯已經做好了，聞序洗完澡下來吃飯，看見餐桌上坐著的祝歡，原本就沒什麼表情的臉更加臭了。
“你怎麼還在這裏？我說了我不需要家教，更何況是你。”聞序轉身要走，被祝歡叫住了。
“聞序同學，是你母親委托我的。”
“她委托你你就要接麼？”
“哦，因為她給的很多，我沒辦法拒絕。”
聞序被噎住，加重語氣：“她給了你多少錢，我加倍。你拿雙份錢，我不會和她說的。”
祝歡搖頭：“抱歉，你和我說這些沒有用，我已經答應你母親了。”
聞序沒再說話，連飯都沒吃，轉身回到房間。
“你安排的那個家教，讓她離開，我不需要。”
“你不需要？等你什麼時候有她那個成績，再來說這句話也不遲。”
“我……”
“葉總，這是……”
“嘟嘟……”
電話倏然被掛斷了。
聞序回撥過去，電話裏傳來一陣陣忙音。
直到電話被自動掛斷，聞序才將手機從耳邊挪開，自嘲一笑，隨手將手機扔在桌子上。手機在桌麵滑了一段距離，直直掉在地板上，發出碰撞的聲音。
他今天一天沒吃什麼東西，此刻倒是真的餓了。他從不委屈自己，於是便又走下樓去吃飯。
祝歡一直坐著沒動，看見聞序又走下來，表情沒有任何變化。
張姨看出兩人之間似乎不和，極力想要緩和氣氛：“祝小姐一直沒動筷子，就是在等你呢。”
聞序沒答話，安靜的吃著自己的飯，用實際行動表達自己的不滿。
“是這樣的，我剛剛借用你們家打印機打印了一些題，你可以先做做，我好知道你的大概情況。”
聞序吃完碗裏最後一口飯，擱下筷子，冷硬道：“書房裏去說。”
祝歡拿起放在一旁新鮮出爐的題，跟著他的腳步上了二樓。
弧形樓梯的每一級階梯都裝上了暖色的氛圍燈，旁邊是實木的扶手。牆麵上還掛了幾幅畫，中間掛著的應該全家福。
老天爺，世界上多她一個有錢人怎麼了！她就問怎麼了！！
“進來吧，把門關上。”
頂到天花板的書櫃裏，整整齊齊的擺放著各類書籍，房間中央放了幾張單人沙發，地麵上鋪著灰色的地毯。巨大落地窗前，有一個黑色的吊椅，裏麵擺放著毛毯和毛茸茸的抱枕。
聞序坐在沙發上，麵無表情的看著她。
祝歡把門關上，回過身，正在猶豫著要不要走近一些。
“聞同學……”
“坐著說話，我沒有仰視別人的習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