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下無人後，那些嘈雜的念頭反而突然沒了歸處。卸下了偽裝的霍震抱著自己坐在櫃子裏，死亡和對未來的恐懼，被烙印見到鬼物的惡心念頭都在吞噬著他。不知不覺中吸引了很多聞著味來的東西。
任勞任怨的打工人李如海此刻無比滑稽，頭被紗布包裹得嚴嚴實實，右手左腳腳都打著石膏，拄著拐杖身殘誌堅地站在薑兵旁邊，眺望著躲起來的霍震。
“你已經徹底占有了他的意識？”
李如海如小雞啄米般瘋狂點頭，媽呀這個大煞星，那種情況下能活著真是太可怕了。幸好活著，不然自己也被連累了。
“主人有什麼吩咐？”
“他是怎麼和那邊勾連上的？”
李夢謹慎組織著語言，小心翼翼說道：
“李如海表麵光鮮亮麗，實則壓力極大，之前年少犯了錯被導師拿捏。一直以來都被他的導師壓迫，加上原生家庭父母的控製，心理壓力極大。大約3年前，他開始小有名氣，他的導師從學術打壓到索取高昂現金。
不堪重負的他隻敢偷偷買醉，一次偶然被那邊投射來的幻音迷惑，成為了忠實的信徒。
他的任務就是播撒種子，製造無序和混亂，培養忠實的信徒。以便那邊以靈魂之力洞穿兩界。”
“你們那邊的門怎麼產生的？”
披著李如海皮的李夢在薑兵無情的審視下抖了抖。“我確實不知道，我過來的時候隻是一個小小的孢子粉。”
“你最好沒有騙我。”薑兵的那一眼，讓李夢心顫不已。如果主人有一天知道自己背叛他，毫不猶豫會就會遭受到毀滅性的打擊。
吞咽了口水接著說道：“他的導師常堅宇是他的第一個獻祭對象，在那以後因為工作和名氣，吸引了不少擁護者。
在幾個月前因為被主人您的能力嚇到，倉惶逃回中海躲藏在腹林路，發展了不少信徒。沒想到剛受邀參加一個飯局，又碰到了您。”
“你繼續扮演李如海的身份活著，等待那邊給你指示，不允許再發展信徒。”李夢得到警告，瘋狂點頭，恨不得自掏心肝表忠心。
變成低級鬼奴的霍震，吸引著潛藏的鬼兵級鬼物，偷摸溜過去的已經有三四個。或者說，敢來這個區域能進去的都是有些實力的。
“速戰速決，媽的，這個小區進來都費勁。這中海是越來越不好藏了。”寬大的黑色雨衣下隱藏著似人非人的一張臉，推著高大的垃圾桶。
裏麵幽幽傳來低沉的聲音：“哼，也就是現在讓他們嘚瑟一下。好香好香，同類的味道就是格外的香，快一點。”
“不要引起懷疑，別急，跑不掉的。”
站在遠處的李夢有些著急，這個距離不好援助。
“主，主人。他不是您的朋友，不去幫他嗎？”
薑兵沒有說話。
李夢感覺嘴巴有些發幹，忍不住舔舔嘴，有些腥味。
靜謐的別墅中，偶然有風吹過，卷起了厚重的窗簾，扯得軸承有些不堪重負。鬆動的螺絲，逐一掉下，落地時剛好在地毯上，沒有發出任何響動。
浴室下水道的水不斷滲出，鋪滿了整個地板，牆壁，天花板。
怎麼這麼潮濕，要下暴雨了嗎？蜷縮在櫃子裏的霍震摸著有些水珠的木板，被迫從裏麵出來了。
一打開櫃門便發現了不對勁。天花板在不斷滴水，滴落在地板上卻一點聲音沒有，碰到水後的地板開始冒水泡。桌椅、床、書櫃都在滲水，泡在水裏的部分幹癟，就像壓榨了全部淅出水份。水位已經到有一掌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