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麵的不堪歸不堪,當事人卻從未在意過。
葡萄架下的紫藤搖椅上輕晃著的從善悠然自得,手中的書卷早已經當成了遮陽的工具。
就像從善最愛哼唱的一句:“春風吹呀吹,人生當幾何!美酒佳人攬在懷,日子悠然過。”
一旁站著服侍著的丫鬟悠然和小侍自得,兩人也是麵麵相視,心裏直呼:“自家公子何時才能振作起來,把這丟出去的名聲重新給找回來。”
而兩人的名字,公子何時高興了可以重新改過,哪家的人會給自家的下人起這麼隨性的名字,你看看“悠然自得”。千古從未聽說過吧!各位走過的顧客和順帶路過的看官們給評個理唄!
小睡之後的從善悠悠轉醒,掉落的書籍之下露出了那如水的星眸。雙手舉過頭頂順帶捋了捋黑如絲緞的青絲,麵若如白瓷的皮膚上染上了粉紅一片。
一旁的悠然又是一片呆愣,看著自家公子這樣的天仙般的容顏又不可自拔。
從善抬眼看著自己小丫鬟的花癡樣故意厲聲嗬斥:“悠然回神了,再聽不見就扣這月的月俸。”
悠然聽見“月俸”二字馬上高呼:“公子不要啊!那是我的命啊!我家上八代和下八代都指著我這點月俸過活呢!”
從善一聽小丫鬟誇張的言辭撲哧一笑:“別言過其辭了,還上八代呢!”自得聽見公子的呼喝聲,也趕緊從瞌睡大仙那回過神來,暗自吐吐舌頭:“幸虧公子沒有看見”。
正想著,就聽見從善高聲叱喝:“自得你小子睡醒了,別以為偷懶了公子不知道,你那點小伎倆還能逃得過公子的法眼,在偷懶你也照扣不誤。自得說什麼也要陪著悠然吧!”
三人正在拌嘴著,就聽見了一聲慌張地腳步聲。打眼一看,原來是自家銀號的賬房管事惠增值。
從善趕緊理了理衣衫,一個眼神掠過身邊的悠然和自得,兩人便會意的明了,一個看茶。另一個站在身旁高喝:“銀號賬房管事惠總管何事求見少主子?”
惠增值來到自家主子麵前,恭敬的長身作揖:“管事惠增值拜見少主子。”從善清了清嗓子,端起茶抿了兩口才慢慢問:“管事這麼急何事啊!都快把我這落花軒的大理石地麵給震碎了?”
惠增值聽見少主子慢悠悠中透著冷意的問話,心中一驚,連忙回話:“主子您不知道,不知何人在外肆意宣言我惠通銀號因為生意資金周轉不靈已麵臨兌付困難,快要關門大吉了。現在京城各個分號已經門外排滿了長隊都要求我們立刻現兌銀兩,恐怕在這樣子下去會出現賬房無錢可兌的場麵。到時候定然有人上告官府說我們銀號欺詐百姓,惹上虧空銀錢的官司。請少主子早日定奪。”
說完惠增值抬眼看了看居上而坐的從善,等來的隻有自家主子的敲打椅子的扶手的“噠噠”聲,看此情景再也不敢多言。
從善聽完惠增值的報告,凝神思索:“到底是誰在背後從中搗鬼,肆意放言來毀壞自家的生意。可是卻打錯算盤了,眼下隻有先解決現在的事情,隨後在調查是誰在搗鬼。”
想完,緩緩的出言:“管事您也來了銀號五年了,也是資深的生意人了,什麼場麵沒有見過。這樣子的小陣仗也把您著急成這樣子。是不是老了頭腦慢了,我該考慮不換人了吧!”
惠增值一聽嚇得連忙跪下來:“請主子明鑒,小人絕沒有害怕。據小人分析這應該是同行做的。”
聽了惠增值的辯詞,從善語氣忽然變得溫和起來:“掌櫃的別急,我隻是隨便說說,您老別介意。這樣子也不是大事,我一會叫自得拿了我的牌子,去到我的庫裏提五萬兩銀子先兌著。剩下的我來解決,您先回去吧!”
惠增值聽了從善的話,作揖拜別:“小人謹遵少主子的吩咐,小人先回銀號了。”
說完疾走如飛地出了落花軒,到門口時,用袖口擦了擦早已大汗淋漓的麵孔,心裏直呼:“當初真是看走了眼,這少主子的狠戾今天是見識了,以後得要小心應付。”
從善看著自得去庫房提銀兩,站起身來召喚過悠然:“準備馬車前往順王府,你再帶著我的更貼前往水府通知水家二公子之藍到順王府世子這裏一聚。”
從善微閉雙眼,倚靠在馬車內的雲緞墊子上,思索著這次事件的原委:“看來這次不抬出世子梁錦溪給自家銀號坐鎮,這個坎還真不太好過。”
想完,又看了看腳下的那兩壇紅日醉輕輕微笑:“梁錦溪有了這兩壇紅日醉,不怕請不動你這尊大佛。”
------題外話------
注明:本書所涉及的詩歌均出自木九月自己執筆,請勿隨便摘錄。特此聲明,違者必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