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步殺一人,千裏不留行。事了拂衣去,深藏身與名。”
曲折的山道傳來少年略帶不羈的聲音,這首精簡版的《俠客行》在山裏傳來更加韻味十足。
青年和尚頭頂光溜溜的,在他想盡一切辦法,甚至用腦袋撞向寶殿內巨大石柱時,金山寺的住持終於妥協了。
“看在師弟的份上,老衲便免了你頭頂的戒疤,不過切忌,你一日是我金山寺的弟子,就得守著金山寺的規矩,若是犯了戒,老衲定饒不了你!”蓮池師叔冰冷的眼神確實嚇了青衣一跳。
好在青衣臉皮夠厚,膽子夠大,打了個招呼便匆忙下山。
“師父曾經可說過,修行可不是坐在禪房裏看點經書打打坐就行的,得曆練!”青衣不止一次在金山寺裏對著眾多師兄弟這般說道,直把寺內眾位師兄弟羨慕的不行。
自從師父走後,蓮池師叔對他更加的嚴厲,畢竟青衣是無能唯一的弟子,蓮池作為金山寺的住持,即使事務繁忙也時刻關注著青衣。
“老和尚也真是的,走的那麼早,水月樓裏的當紅薇薇姑娘你是沒有機會見上一眼了,那說話聲像黃鶯鳥一樣,那舉手投足間誘得我都差點動了凡心!”青衣抱怨了一句。
薇薇姑娘可是水月樓當紅頭牌,身上窮的叮當響的青衣隻有偶爾下山能看上一眼,就那一樣都快把青衣的心給勾走了。
一行數人,作儒生打扮,每人手裏拿著一把折扇,一邊搖晃著一邊談笑。
如今正是陽春三月,萬物複蘇,這幾人便是書院的才子相約而行於這青山上踏青、賞景。一向自視甚高,學識非凡的他們,偶然聽見山中傳來豪氣灑脫的詩句便來了興致,匆匆的往詩傳來的地方行去。
隻轉了個彎,行過一塊山石便瞧見了快步行走,嘴裏咬著一棵草,穿著僧衣的和尚。
“大師剛才念的是什麼詩?不知是何人所作?”白麵書生微一抱拳對著青衣說道:“小生聽這詩端的灑脫,心之向往!”
其餘數人也盯著青衣,見青衣這和尚年輕的很,年齡與他們差不多,也不信這詩是青衣所作,心想這山裏就金山寺一座寺廟,這詩定是寺裏的高僧所做,今日若拜訪一下,得到高僧指點也是一大幸事。這般想著,看向青衣的目光便更加熱烈。
“殺人你也向往?”青衣有心作弄。
“……這,這詩怎麼是殺人啦?詩隻是一種寓意,我想詩的作者斷不會是因為殺了人才寫下這首詩的,再說十步殺一人,這怎麼可能啦?”白麵書生的臉色都泛紅了,顯然是沒想到青衣會問這麼一句。
“你怎麼知道,你又不是這首詩的作者?”青衣看了看天色,還早,不急。
“你又怎麼知道,你莫不是這首詩的作者?”白麵書生身後的人看不下去了,一個窮和尚拽什麼。
青衣整了整僧衣,一腳跨上一塊石頭上,一手捏著自己的下巴,然後伸手把自己的衣擺往身後一甩,端的是瀟灑肆意,**不羈。當然他是這麼認為的。
“正是貧僧!”青衣緩緩說道。
幾個書生自然不信,看向青衣的眼神更加不屑,從來沒看過這麼不要臉的和尚,腿毛都露出來了還擺姿勢,真惡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