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著女鬼分神的空當,阿發咬破中指點在女鬼眉心,女鬼慘叫一聲,如被火燎,勒住阿發的手臂也放了開來。阿發如一灘肉泥癱軟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喘著氣,似乎要將這周圍的清潤氣息全部吸光。
“想跑?”女鬼用那陰森的重音冷哼了一聲,身子仍在原地,手臂卻忽然變長了丈許,一下子擰住了阿發的胳膊,毫不留情地翻手一轉,隻聽“哢嚓”一聲脆響,阿發慘嚎一聲,臉都疼綠了,想必是那手臂已經脫臼。
女鬼不依不饒,另一隻手臂也是無限延長,直抓向隨時準備發難的茅無極。說時遲,那時快,茅無極閃身一避,讓那長臂撲了個空,臉上卻被女鬼鋒利的指甲給劃破了一小道口子。眼看著那長臂要再次縮回去,茅無極眼尖手快,雙指如巨鉗般狠狠地夾住了女鬼纖細的脈腕之處,讓她無法掙脫,另一隻手則握緊已在隱隱放光的桃木劍,劍光凜凜中,已是將那長臂砍為數段,殘肢掉落在地上,滋溜冒起一陣白霧,又消失不見了。
女鬼痛失左臂,仰天慘嘶了一聲,聲音淒厲無比,如同萬根銀針紮向皮膚,讓人不寒而栗。茅無極哪肯放過這般好機會,手中桃木劍舞得虎虎生威,足尖一點,便要前去結束了這怨毒的女鬼。
女鬼卻是很有靈性,眼見不敵,便架起了阿發擋在身前做人質,讓茅無極無法逼近。
“孽障,快放開我徒兒!”茅無極怒喝道。
女鬼桀笑道:“擅闖襄王府,你們這些人類膽子可不小!奴婢就是死也不會讓你們打擾到夫人的!”
“你們夫人是何人?”茅無極每逼近一步,那女鬼便後退半分,阿發便如同一隻玩物般被隔在兩人中間。
“不要過來!你再走進一步我就擰斷他的脖子!”女鬼厲聲喝道。
阿發此時和婢女鬼魂貼得很近,她的身子冷得如同冰塊一般,讓阿發渾身麻木,仿佛隨時都可能失去知覺一般。女鬼身上有一股子淡淡地幽香,這是一種很古老的香味,是阿發這輩子也沒有見過的,但此刻在他看起來,這香味更像是死亡的氣息。
“師父,您老人家的大恩大德,我隻有來世再報了,您要多保重,做徒弟的先走一步了……嗚嗚嗚……”阿發說著說著竟是聲淚俱下,眼淚鼻涕流了一臉。
巧雲急得如同熱鍋上的螞蟻,催促道:“師父,您快想想辦法救救大師哥啊!”
本來是一番極為煽情的話語,但從阿發嘴裏說出來總覺得像變了味兒一般。然而這時候茅無極卻是笑不出來,他靈機一動,忽然問道:“發兒,這些年來師父沒在身邊時,你可曾親近過女色?”
阿發一愣,旋即又哭喪著臉說道:“師父,這都什麼時候了,您還在拿我尋開心呐……”
巧雲一聽也是玉麵飛霞,羞紅了臉。
茅無極一臉嚴肅道:“師父問你正經的,少在這扭扭捏捏!”
阿發信誓旦旦道:“當然沒有啊!師父您讓我們在三十歲前保住童子身,就是給我天大的膽子,也不敢拂逆您的意思啊!”
巧雲這時起了玩心,問道:“恐怕你心裏麵不是這樣想的罷?”
阿發偷偷瞧了一眼巧雲,傻笑道:“其實我也不是不想……就是沒人瞧得上……如果小師妹你……”
“好了好了。”茅無極打斷道:“你從小就是左耳朵進右耳朵出,這次總算聽了師父一句話,你還記得師父和你說過,童子身便是最厲害的製鬼利器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