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吉擦幹淨冷汗,把蒼玄扶了起來。
“哥哥!”阿念睜大了眼睛,她淚流滿麵的把蒼玄抱在懷裏,嚎啕大哭。
“我們現在得先把蒼玄殿下給放到床上去。”桑吉著急的讓下人把人抬到床上,再招醫師來看。
防風意映射殺了蒼玄後沒有立即離開,她需要確認蒼玄的狀態可以瞞過所有人。
看著蒼玄昏迷不醒的模樣,她唇角勾起一抹微笑。
駕著天馬離開了,冷冷的月光在她的周身披上一層銀色的光。
天馬停在了一處小樹林之中,防風意映下了天馬後,她靠在一棵大樹旁悠閑的等待她那假冒的二哥防風邶。
月光幽幽,一個男人的腳步聲緩緩向防風意映靠近。
她沒有抬眼,這裏除了她和防風邶沒人知道。
“你說的重金可以給我了。”防風意映露出冷冷的微笑。
她既然已經得知了二哥是假冒的,她自然也沒必要對他以禮相待。
從現在起,她隻對真正關心她的人和顏悅色。
不得不說,防風意映前世的經曆讓她的心變得冷漠,已經無法再回到從前了。
相柳走到防風意映旁邊。
他沒見過這樣的防風意映。
在他眼裏防風意映無知愚蠢,小心思很多,不過是防風氏的一顆棋子,他連正眼都沒有瞧過。
就相柳的審美而言,在年輕一代中,防風意映的容貌算是風華絕代。
可美貌都是死物,比起她愚蠢的腦子,美貌就顯得不值一提了。
平日裏,他與防風意映見麵,防風意映都是笑吟吟的走過來叫他二哥。
他雖然不喜防風意映,可他沒有親人朋友,對於防風意映的親昵他習慣以後也就習以為常。
他本以為這對他來說並不重要,他可以隨時放下這虛假的親情。
可今日防風意映對他冷冰冰的模樣,令他心裏空空的,難道他已經陷進去了?
相柳長相俊美,雖然小時候他不受人待見,可他成為將軍後,人人都諂媚懼怕他。
他什麼都有了,唯獨沒有親情,他既害怕親情卻也渴望親情。
防風意映的冷漠讓他如鞭在喉,“給你。”
防風意映接過冒著寒氣珠子,她拿在手中,就著月光觀看,“真漂亮。”
她眉眼彎彎的看著珠子。
自始至終她都沒有正眼看過相柳。
“你怎麼了…?”防風意映正要上馬離去,相柳拉住防風意映的手。
防風意映離去的動作一頓,她的眸光微閃認真的看向相柳。
相柳的眼中帶著玩世不恭的微笑,但是隻要細細端詳,就能發現他眼中的精光和冷漠。
奇怪,她怎麼會從來沒有發現呢?
相柳被防風意映看的一怔。
她一直都這麼美嗎?幽幽的丹鳳眼配上冷豔的麵容。
防風意映掙脫相柳的手,她冷漠的騎上天馬離開。
她原來臉上不帶那些愚蠢的表情時,是這麼美的嗎?
相柳不由的想到了小夭六,小六是個特別的女子,她能理解他不被世人所容的心情。
他以為他的眼中再也容不下其他的人了。
可是今天他才發現真的有人可以讓他一眼萬年。
什麼都不需要說,也什麼都不需要做,隻需要冷冷的一眼。
相柳的眉宇間露出掙紮的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