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桐也不點破,繼續喝湯。他的動作不快,優雅又隨性。
展昭舀了一個混沌,放在嘴邊輕輕的吹涼後,咬了一口,隨後將剩下的半個餛飩送入口中,細細咀嚼。
“怎麼樣,味道還不錯吧!”吳桐眼帶笑意的看了展昭一眼,語氣充滿自信。
“確實很好!”展昭輕聲回道。
“這是自然!”這可是自己喜歡的美食。
兩人正吃得興起,展昭的心思卻被另一邊的幾個客人的話給吸引走了。
“你們聽說了嗎?五丈河那又有人死了!”
“怎麼沒聽說,這都第八個了!”
“都是淹死的,身上的東西一樣沒少,還都是男子,你說這是不是有女鬼作祟啊!”
“哎呀,死了活該,那幾個死了的男的,沒一個好東西!”
“是啊是啊......”
幾人的對話漸漸低了下去,展昭回過頭來若有所思。吳桐抬頭看了他一眼,低頭繼續吃著餛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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展昭住的客棧在第二甜水巷西邊的馬道街,一路上展昭低頭沉思,吳桐則是優哉遊哉的欣賞路邊的風景。
馬道街離相國寺很近,一會兒有空的話可以去看看。
“吳賢弟,到了,不如進去坐坐?”展昭從先前的思路裏回了神,抬頭卻是到了自己的住處,逐對吳桐邀請道。
“不了,我還要回去看看,這幾日就要開張了,屆時還請展兄來捧場!”吳桐抱拳開口婉拒。
“一定!”
說罷,吳桐轉身往潘樓的方向行去。
看著吳桐那灑脫隨意的背影消失在巷口,直到再也捕捉不住那翩然的衣袂,展昭才轉身進入客棧。
五丈河又名廣濟河。
後周世宗柴榮疏汴水北入白溝(南濟水故道),東流入濟水,以通齊魯之漕。河床被展拓至五丈,俗稱“五丈河”。
此河在開封城的外城,由衛州門外蜿蜒至東北水門外。
這中間的五丈河共有五座橋,分別是染院橋、青暉橋、蔡市橋、廣備橋和小橫橋。
展昭此時就在青暉橋與蔡市橋之間,借著明媚的月光,提著自己的愛劍,悠閑的散著步。
白日在小吃鋪裏,聽到那些人議論著有八個男子被水淹死,展昭也悄悄的打聽了一下,這些人裏,有七個是會水的。
當然,有句話說的好,‘淹死的都是會水的。’但是這也......該不會是謀財害命吧?可是身上的東西不是沒少嗎?
展昭低頭沉思,不知不覺的已經到了青暉橋附近,夜風排開積雲,露出那一輪清幽冷月,橋下流水潺潺,映著清冷的月色嘩嘩流淌,岸邊楊柳在寒風中瑟瑟發抖,不時有枯葉禁不住風的撕扯,落在岸邊,落在水下,隨風飄遠,隨水飄零。
雖說是在外城,又是初冬,草木凋零,但是明月破雲,小橋流水,枯藤老樹,也另有一番風味。
呼出一口氣,看著它在眼前變成一小團霧氣,不覺想起小時候的冬天,和兄長們一起玩耍,比誰呼出的嗬氣長。那時候甚至還希望呼出的嗬氣可以不要散去,而是像冰塊一樣掉下來。
也許自己應該回家看看了,好久沒有在家裏過年了。
看著天邊的明月,想起昨夜吳桐的歌,自己還真是想家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