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相邀火鍋雪夜楚歌(3 / 3)

展昭看了半響,不禁脫口道:“尺八,多為竹製,外切口,五孔,前四後一,或前麵五孔後麵一孔,以管長一尺八寸而得名,其音色蒼涼遼闊,又能表現空靈、恬靜的意境。隋唐時,尺八成為宮廷中的主要樂器,不過卻以失傳已久,玉質尺八也並不多見,而且你這尺八上的花紋雕刻也應不尋常!”

吳桐的眼中有光閃動,輕聲笑道:“展兄果然見多識廣!”

“吳賢弟過獎了!”展昭有些不自然,將尺八遞還給吳桐。

吳桐接過尺八,在指尖轉了兩圈,碧光流轉,煞是好看。複又插/回腰間。

窗外雨聲已歇,唯留風聲,低低的,輕輕的,嗚咽著。

推開紅木雕花的窗子,天已經全暗了下來,密布灰色的雲層。

展昭來到窗邊,立在吳桐身旁,寒風颯颯,米色紗簾隨風舞動翻卷,他的鬢發如寒鴉尾羽,流暢耀眼。又似黑色火焰,灑脫跳躍。

從這裏也可以看見後麵的小院,二層小樓裏還亮著暈黃的燭光,燭光中似乎有人在縫補衣裳,低頭抬手間,溫馨安詳。

映著這柔和的光,一片、兩片、三片,那飄落的、晶瑩的,竟是下雪了。

吳桐的心情似乎是很好,他將桌下的一個酒壇取出,拍開封泥,倒了兩杯,遞給展昭,“綠蟻新醅酒,紅泥小火爐。晚來天欲雪,能飲一杯無?”

展昭將酒杯接過,色澤金黃微帶青碧,帶著淡淡的藥香與竹葉的清新,挑眉問道:“這是?”

“竹葉青!”吳桐抬手舉杯,展昭隨之,二人就著雪景,一飲而盡。

“好酒!芳香醇厚,入口甜綿微苦,溫和,餘味無窮。”展昭讚不絕口,“不過似乎並不是平常喝慣得竹葉青酒?”

“這是我自己釀造的,加了不少的的藥材,有性平暖胃、活血補血的功效,當然會不同!”說話間得意的一笑,使少年更添一分風流與真實。

吳桐又給展昭斟了一杯酒,展昭低頭輕嗅,這酒雖然內含多種藥材,卻芳香醇厚,其中的任一種香氣成份均不吐露。

這吳桐果然特別。

兩人飲酒暢談,最後跑到房頂上去賞雪。

屋頂上的兩人都沒有說話,靜靜的飲酒,看著雪,翩翩飛舞,似掉落的梨花花瓣。

沒有月亮的良辰美景,花似在繡花之餘抬起頭,看向窗外,對麵屋頂,兩人並肩而坐,風姿俊朗。

真是閑的!大雪天的不睡覺......

複又低頭繡花。

吳桐含似乎有些醉了,白皙的臉頰上淡淡飛紅,將空酒壇一拋,飛身到對麵二層小樓裏的一個房間,少頃,抱著什麼又施展輕功飛了回來,展昭抬頭一看,是一張古琴。

吳桐將琴橫放在腿上,笑看著遠方燈火闌珊,雪花飄飛,悠然撫琴,錚錚聲像一顆顆水珠.落進人心的深處。

吳桐雙眼微合,神態悠靜,啟唇輕聲唱到:“淡淡野花香煙霧蓋似夢鄉別後故鄉千裏外那世事變模樣池塘有鴛鴦心若醉兩情長月是故鄉光與亮已照在愛河上我卻在他鄉千裏關山

風雨他鄉鄉音我願聽家裏酒我願能嚐莫道隔千山朝夕裏也夢想但望有朝身化蝶

對抗著風與霜我再踏家鄉池塘有鴛鴦心若醉兩情長月是故鄉光與亮已照在愛河上我卻在他鄉千裏關山

風雨他鄉鄉音我願聽家裏酒我願能嚐莫道隔千山朝夕裏也夢想但望有朝身化蝶

對抗著風與霜我再踏家鄉

(但望有朝身化蝶

對抗著風與霜)我再踏家鄉

(啊……)”

歌聲像潮水般地奔騰而出。神妙的旋律回響空氣中,竟是廣東地區的曲調。歌聲哀愁傷感,悠遠飄揚,好似像一個流浪的人在訴說自己的苦難和思念。

展昭久離家鄉,聽這首歌,不知不覺的隨著他的歌聲,而聯想到家鄉的風景,勾起無限的思鄉情。

風細細,人未歇。悶倚闌窗,萬裏別。空斷腸,風微雪息,夢裏近鄉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