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日,盧家莊大喜,盧莊主與五位義士結為兄弟。
聚義廳裏上掛關公神像,下擺三牲祭品,斬雄雞,提名金蘭譜上,六人捏香列隊跪了下來,報上自己的名姓和生辰:
盧方,二十六歲,人稱鑽天鼠。
韓彰,二十四歲,人稱徹底鼠。
徐慶,二十二歲,人稱穿山鼠。
蔣平,二十歲,人稱翻江鼠。
白玉堂,十六歲,自稱錦毛鼠。
程錦,十三歲,金花鼠(白玉堂取的)。
一排下來,盧方是大哥,韓彰是二哥,徐慶是三哥,蔣平是四哥,白玉堂老五,程錦最小,隻好跟尾了。
六人神情肅穆,齊聲起誓:“關帝爺在上......不能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月同月同日死!”
程錦心中也在默念:關帝爺明鑒,信女程錦,福淺命薄,今承蒙幾位兄長垂憐,認作義妹,若將來程錦有生死萬一,願幾位兄長不要赴死,還望關帝爺成全。
結拜完畢,來往鄉鄰親友道賀,熱鬧非凡,自不必說。
往後的日子裏,閔神醫和徐慶回了山西給他娘親醫病,盧莊主和韓彰蔣平做生意的做生意,搞科研的搞科研,捕魚劃水的捕魚劃水。
“白玉堂,你給我站住!”
“哼!五爺就不站住,你能怎麼地?”
然後就是一場天昏地暗的打鬥開始了。於是,愛打架的繼續打架。
七月的盛夏,透藍的天空,懸著火球般的太陽毫不留情的炙烤著大地上的一切。大地被曬得發焦發燙,地麵上仿佛被一個巨大的蒸籠罩住了,使人透不過氣來。
抬眼望望天,連天上的雲彩也受不了了,悄悄地躲了起來。
程錦繼續坐在窗前對著帳薄打著鎏銀瑪瑙算盤,心下卻想著就快要到‘鬼節’了。
農曆七月十五,也叫“鬼節”,雖然關於這個節日的說法有很多,是道家的中元節,佛教的盂蘭盆節,是中國傳統中與清明節一樣重要的上墳掃墓節日。
這一日鬼門大開,家家戶戶祭祀先人,放河燈,普渡水中的落水鬼和其他孤魂野鬼。而鬼城的冤魂怨鬼也會在此時返家探望子孫,接受親人布施,可謂是百鬼夜行。
“我說錦丫頭,再過兩日可就是七夕了,你是想在這過還是回陷空島過啊?”蔣四爺收了賬本,端起似兒熬的酸梅湯喝了兩口,抬頭看向程錦。
程錦頭也不抬,口中揶揄道:“在哪裏不能過,四哥是有特意的地兒可去?還是有特意的人要約啊?”
蔣四爺被嗆的咳嗽兩聲,放下湯碗,“丫頭,你說你四哥我大老遠的從陷空島來幫你料理生意,可不帶你這樣的,沒有好處還要被你挖苦,賣力不討好啊!”
“好啦,四哥。那你說怎麼過,我聽你的好啦!”程錦繼續對著賬本回的漫不經心。
“咱來這也有半個月了,要我說咱不妨回去過,正好哥幾個喝喝酒,賞賞月,聊聊天......”然後你再和白小五花前月下一下下,蔣四爺在一邊無限遐想著。
“回陷空島過完節,然後再跑回來!拜托四哥,你不嫌熱嗎?”程錦好笑的打斷他:“再說了這是七夕,是情人過的節,又不是中秋,你這是想給大哥和大嫂當蠟燭嗎?”
“欸~,都老夫老妻的,還差這一個七夕嗎?還是人多熱鬧點!”蔣四爺繼續叢恿著。
程錦還不知道他那點小心思,但是想讓她妥協,可不是那麼容易的!
“這樣吧!”程錦把手上的鎏銀瑪瑙算盤放了放,伸手捏了下肩膀,抬頭道:“我出一個謎語,四哥要是猜著了,咱就回陷空島過節,要是猜不著,這節就在我這紹興過,怎麼樣?”
蔣四爺看了程錦好久,眼神頗有怨念,這小丫頭又想出了什麼新花樣?
程錦看著蔣平的表情,笑的開心,重新拉過賬本打算繼續幹活,“看來也不用猜了,在我這過節吧!”
蔣平深吸一口氣,老五啊老五,看四哥我為了你犧牲多大啊!“好吧,你出題吧!”
“三個金叫鑫,三個水叫淼,三個人叫眾,那麼三個鬼應該叫什麼”程錦拇指撥了一顆瑪瑙算珠問道。
三個鬼叫什麼?有這麼個字嗎?蔣平抿了抿嘴邊的兩撇八字胡,低頭苦思冥想。四爺覺得這兩撇八字胡好看,自己做了假貨黏上去的。
抬頭看看院子裏的薔薇一簇簇開的燦爛如火,映入滿眼,仿佛命運的轉角裏的又一個意外,鮮豔似血。
低頭繼續工作,四哥應該會有好長的一段時間不會打斷自己了,你就慢慢的猜吧!
七夕又為乞巧節,就是婦女們在七月初七的夜晚進行的各種乞巧活動。這一天年輕女子們,她們穿新衣,拜雙星,並乞巧。
乞巧的方式大多是姑娘們穿針引線驗巧,做些小物品賽巧,擺上些瓜果乞巧,各個地區的乞巧的方式不盡相同,各有趣味。
女孩對月穿針,以祈求織女能賜以巧技,或者捕蜘蛛一隻,放在盒中,第二天開盒如已結網稱為得巧。
在山東濟南、惠民、高青等地的乞巧活動很簡單,隻是陳列瓜果乞巧,如有喜蛛結網於瓜果之上,就意味著乞得巧了(隻是不知那瓜果還要不要吃了)。而鄄城、曹縣、平原等地吃巧巧飯乞巧的風俗卻十分有趣:七個要好的姑娘集糧集菜包餃子,把一枚銅錢、一根針和一個紅棗分別包到三個水餃裏,乞巧活動以後,她們聚在一起吃水餃,傳說吃到錢的有福,吃到針的手巧(危險勿試),吃到棗的早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