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檸點頭,“既然如此,你是不是該為你剛剛說的話向晏明秋道歉,”
“阮檸,你適可而止,”阮漢剛咬著後槽牙說。
阮檸道,“說錯了話不該道歉嗎,還是說你剛剛隻是嘴上說說而已,心裏並不是這麼想的。”
“你,”阮漢鋼話沒說完被李大中打斷,
“道歉,”李大中說。
李大中開口,顧忌著他的麵子,阮漢鋼沒再說什麼,狠狠瞪了一眼阮檸後,給孫長鳳使了一個眼色。
孫長鳳心裏憋屈的快炸了,還得向晏家的人道歉,“對不起。”
孫長鳳做的事,豈是簡簡單單一句對不起就能抵消的了,苗秀蘭撇過頭不接受她的這一聲道歉。
孫長鳳看到苗秀蘭不理她,在心裏把晏家和阮檸一起罵了個狗血淋頭,她以為道完歉就可以了,結果下一秒又聽阮檸說,
“村長,麻煩您幫我寫一份和阮家斷絕關係的聲明。”
孫長鳳眼睛瞪大了一圈,不敢相信的看著阮檸,“你騙我。”
阮檸說,“你道歉是因為你剛剛說了不該說的話,你們對我做的事,道歉沒用,”
話說完,阮檸轉身走進了原主住的西屋,房間很簡單,一張睡覺的土炕,炕上放著一張吃飯的小桌子,衣服疊的整齊堆在土炕角落裏,衣服下麵墊的是原主上學時的課本。
阮檸拿開衣服,從那一摞書裏找到一個用了一半的練習冊,又在屋裏找到一根鉛筆,然後拿著回到院子裏。
“村長,麻煩了,”阮檸把筆和本子拿給李大中。
李大中點了點頭,從阮檸手裏接過本子和筆,聲明幾十個字很快就寫完了,李大中拿給阮檸,等她簽完字又拿去給阮漢鋼夫妻倆簽字。
這兩口子互相看看都沒有要伸手接的意思,阮漢鋼滿臉沉痛的說,“村長,阮檸是我大哥留在這世上的唯一的孩子,我要是簽了怎麼能對得起我大哥。”
“現在知道對不起你了大哥,你當初逼著阮檸嫁到晏家的時候,怎麼沒想過對不起你大哥,”李大中絲毫不給阮漢鋼兩口子麵子。
阮漢鋼兩口子不說話了,也不接李大中手裏的聲明,就這麼僵持著。
阮檸語氣幽幽道,“你們不簽字,是不是還惦記著有朝一日把嫁妝從我手裏拿回去。”
阮檸一提,在場的人想起她剛才從阮漢鋼夫妻那裏拿走的存折,這一下看阮漢鋼夫妻倆的眼神多了幾分鄙夷。
“你怎麼能這麼想我們,你太讓我和你二嬸失望了,”阮漢鋼怒道。
阮檸心想你們這一會兒失望幾次了,她說,“既然不是那就簽字,如果不簽就說明你們還惦記我的嫁妝,你們剛剛說的話都是在演戲糊弄大家。”
阮漢鋼兩口子看一眼周圍,那些人看戲似的一個個瞪大了眼睛看著他們,兩人是進退兩難,那可是500塊錢啊,他們在生產隊掙工分兩年也換不了500塊錢。
不簽?以後他們出門怕是得被村裏人的唾沫淹死。
“你們要沒這個想法就簽了,證明你們沒這個意思,”李大中間阮漢鋼看著他一副有話要說的樣子,他不用聽都知道他要說什麼,“你也別再說什麼親人不親人的話,你們讓她替嫁就沒拿她當親人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