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也的文字感染了我,一如當初敏的照片,讓我也萌發了有朝一日也去西藏朝聖的念頭。

小也說她現在沒有別的文字,如果我不嫌棄,就發她的這封信吧。這樣的回答當然讓我非常高興。我想,讀者也會和我一樣被感動的。

於是,正在編輯的這一期裏,就有了敏的《碎片》和小也的這封信,我把這封信命題為《來自西藏的書信》。

一周後,我突然接到了小也的電話。我問她在哪裏,她說已經回來了。我問她怎麼沒有留在西藏,她說她還沒有做好充分的準備,一旦準備好了,她肯定會回去的。她說的是“回去”,我問為什麼要說“回去”,她說那裏才是她的家,其他的地方隻是她的驛站、旅店。我問她什麼時候才會準備好,她說不知道,也許幾個月,也許幾年,也許更久,但是她的決定是不會改變的。

不知道為什麼,麵對小也這樣的決定,我有些悵然,有些傷感。於是久久地沒有回答。她問我怎麼了,我突然不假思索地冒出這樣一句話:“假如哪天我告訴你我在暗戀你,你不會驚訝吧?”

說完,我才驚訝起來。我有這麼在乎她嗎?她會怎麼看呢?

小也不假思索地說:“不,不奇怪。”

既然已經說出來了,我便接著說道:“可是,如果你走了,我就不可能有表白的機會了。”

電話那頭小也笑了,說:“我又不是馬上就走,至少也要幾個月啊,也許是幾年或者更長呢。而且,去了那裏後我們還是可以經常通電話、發短信,也可以在網上發信件、聊天的,我們還是朋友呀。”

“可是,我們畢竟不能經常見麵了。”我歎息道。

小也安慰道:“我們可以視頻交流啊,和麵對麵的交流一樣。”

“可是,畢竟不如在一起,那種沒有距離沒有阻隔。”我固執地說,心裏充滿了依戀。

小也久久沒有做聲。突然她問:“你這麼在意我嗎?你不願意我走嗎?”

小也的話不禁讓我深思起來。是啊,我有這麼在意她嗎?我為什麼不願意她走,這麼希望經常見到她呢?我也不知道怎麼回答她的問題了。於是老實回答道:“我不知道,我隻是覺得很奇怪,為什麼我會有這種感覺。其實,以前我們交往很少,後來你畢業了,我們聯係更少了,在網上偶爾遇見也從來沒有深談。我也到東楚後,開始時我們的交往也不多。隻是一個多月前,因為那個電視劇,才讓我們交流多了。可是,就是從那時起,我就有一種奇異的感覺,似乎我們一直很近很近。正像原來有一次我說過的,舊朋友越來越多失去了聯係,新朋友也不斷出現在生活中,可我們卻一直不遠不近地聯係著,到如今終於好像已經離不開你了。露露,你說這是不是一種天意呢?”

小也平靜地說:“也許,正是因為我們的不遠不近才讓我們能維持到現在呢。我怕我們再進一步接近,也會讓我們像其他的朋友一樣。”

“不會的,露露。”我斷然道。說完才發現我已經把對她的稱呼由“小也”改成了“露露”。

“你怎麼知道不會呢?未來的事情,誰能知道?比如說,現在我就沒有你那樣的感覺。我不希望傷害你,也不想讓自己受傷。原諒我,可能讓你不高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