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我很想和敏談談這件事,讓她幫我分析一下彬這樣做的原因是什麼。這讓我想起彬說的“有傷你找別人去撫慰”。我能找誰撫慰呢?她指的是敏嗎?可是,敏能撫慰我嗎?以前我向彬提起過敏,不過我從來沒有在敏麵前主動提起彬,倒是她那次主動問起我彬是不是我的情人或者曾經的情人,我否認了。現在我能和敏說起彬,說我們吵架了?又說得清楚嗎?想了想,還是不說也罷。

突然地,我想到了小也。我很奇怪自己怎麼會在這個時候想起小也來。這個時候想起小也,也許是最近因為這個電視劇的緣故讓自己和小也有了比較多的接觸,而此時正好又是和彬鬧了不愉快卻無法向敏或者其他人訴說。如果說以前是師生關係和小也交往不方便的話,她畢業後我們也一直沒有中斷聯係,去年我又來到東楚,此後也經常見麵、交流,卻從來沒有那種感覺啊。在我眼裏她是那麼清純、質樸,如同自己的妹妹一般。也許正是因為這才讓我沒有也根本不可能產生別的念頭?我想起了小也作品中的那些女主人公,想著她在字裏行間流露出來的思想和情感。我感覺到她在許多方麵應該是容易和我達成思想的認同和感情的溝通的。雖然我們交流的機會不是很多,但我們的交流總是很順暢,很愉快。隻是,長期一來,我並沒有在和她的關係上多想什麼。也許因為我的心思一直放在彬上,後來又有了敏?如果自己想和小也接近,也是可以創造許多機會的。此時想起這些,便對小也有了些親切感。

可是,我馬上否定了自己。我想,在處理和小也的關係上,千萬不要又什麼非分之想,更不能有什麼唐突的舉動,不要傷了她也傷了自己。

隻是,許多事情並不是自己想怎樣就能怎樣的,一旦有了某種思想和想法,往往是很難掩飾和克製自己的。在我和小也的事情上就是這樣。

就在我想著小也的時候,小也給我打來電話,問我晚上有沒有空,說想請我喝茶。我問是不是她的小說殺青了,她說“看來瞞不過老師您,是這樣的。我想和老師談談這部作品。”我便欣然應承了。

晚上7時,我和小也在茶軒見麵了。一見麵,小也就說以前和老師聯係不多討教太少,希望我見諒,所以這回一完稿就來向老師討教了。小也一口一個老師,讓我覺得很羞愧,因為現在她在文學創作上的成就早就超過我了。於是我說道:“小也,你別叫我老師了,這樣的稱呼讓我很汗顏。你在文壇的名氣已經遠遠超過我了。你就叫我郭兄好了。”

小也莞爾一笑,說:“哪能那麼叫啊!老師您太客氣了!你以前是我的老師,現在還是我的老師。其實,我能在文學上有些成就,和大學期間你的鼓勵是離不開的。從你身上我真的學到了許多東西。”

“可是,那個時候我們交往真的很少啊,我不記得我怎樣鼓勵你了呢。”我疑惑道。

小也又是微微一笑,說:“你的學生那麼多,怎麼記得我呢?當年你是學校文學社的指導老師和文學社社刊《玉龍山》的顧問,你還在一次關於大學生文學創作的講座上評點過我的作品。那時候我是大一的新生。你的評點給了我很大的啟發,也給了我很大的鼓勵。可以說以前我隻是憑著自己對文學的興趣在黑暗中摸索,而那以後才感覺在我眼前打開了一扇窗口,我的文章質量才有了很大的提高,在學校也小有名氣了。畢業後我能走上了專職文學創作的道路,就是因為大學時打下的基礎。其實,從那時起,我就開始關注您的生活和您的作品。您可能還不知道,我有個老鄉是您的學生,我很多關於您情況都是從他那裏了解的。後來我就幹脆直接找您了。您對文學的癡情和執著讓我非常敬佩,對我影響很大。”

小也的一番介紹才讓我清楚事情的原委,感覺到許多老師可能沒有意識到他對一個學生的成長成才有多大的影響,自己有多重的責任。想到因為自己不經意的一點鼓勵成就了一個作家,心裏就別提有多高興了。於是說:“看到你有現在的成就,我真高興。不過,我還是不習慣你叫我老師,畢竟我現在不做老師了,而且這樣的稱呼讓我不好和你輕鬆地交流我們對文學的探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