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一定要殺…(1 / 2)

“許樂…”

陳敬業青腫的臉龐絲絲恍然,當年抱著金屬骸骨衝入共振室的許樂,那瘋狂的臉仿佛就在昨日啊。自己被凶悍的人群帶出地下後,過不久傳出的強烈爆炸,想想當時那些人的臉,要動用大型機械挖掘吧?至於是否有成功,陳敬業不知道,因為他已經被當作棄子,莫須有的罪名送入監獄。

“想知道什麼我都可以告訴你。”

四周哀嚎聲依舊,陳敬業帶著深深的歎息,揉揉痛處,放開陳建東的攙扶,轉身就朝鎮子裏走去,一瘸一拐,躬起的脊梁不知是因為痛楚,還是什麼,份外蕭索。

朝陳建東點點頭,許樂提著包裹就邁步跟上,不過似乎想起什麼,經過那暈厥在地的皮衣青年時,伸手一抓,翻找兩下,把皮夾子拿出,幾張紅鈔收起,理也不理圍觀諸人的異樣,夜色朦朧,二人很快就離開喧鬧的大排檔,隱入黑暗中。

“老陳,這這…沒事吧?”

丁燕倒沒在意許樂和陳敬業的離去,而是望著四周哀嚎昏厥的混混們,抱著女兒有些膽顫,卻是思及事後是否會遭到對方的報複。拉了拉自己老公,她看到此時周圍已經有人掏出手機報警,卻是怕惹了麻煩,示意趕緊離開。

“怕啥?又不是我們打的,況且你回鄉裏,難不成這些混子還敢去抓人不成。哼!當街坊鄰居都是看熱鬧的啊!敢來多少躺著出去多少。”陳建東話雖這麼說,心裏卻明白個透,鄉裏鄉親,要真敢來鬧事,鄉下人幫親不知輕重,弄死了幾個都不見怪。

你指望幾年前還為了爭灌溉田地的渠水而兩鄉械鬥的刁民怕事?

興許自己男人的話壯了丁燕的膽兒,在腳下一混子因疼痛胡亂抓到自己腳踝時,丁燕呸了一口,低跟鞋狠狠的踩了那人一腳,頓時又是一陣驚天動地的慘叫聲。

也不擔心陳敬業的去向,陳建東夫婦很快抱著女兒坐上貨車,轟轟轟發動機啟動,不理一些興許喝了酒膽兒肥的漢子欺淩躺在地上的混混,夫婦二人很快來到鎮子中心的一棟招待所,一個拐彎竄入樓房後側。

……

一個巷子牆角,紅漆小門破舊,掉漆的對聯隨著寒風搖曳,昏暗的燈光下,門神像褪色破損,沒了往日威嚴。門前地麵泥濘,沒有水泥鋪墊,在雨後又缺少排水溝渠下,行走中一個不注意就會浸濕腳掌。

“就這吧!你想做什麼都無所謂了,隻是沒想到,趙家這麼久還沒忘記我這小角兒啊。”陳敬業消瘦的臉龐抬起,在遠處漫過來的光芒下,一雙眼眸死靜靜,倚靠著階梯,抹了把頭上傷口滲透出的鮮血,嘴角微扯好似嘲笑般:“許樂?他啊孤家寡人一個,而且死了這麼久,看你模樣他朋友…別說其他的了,東西被誰搶得我完全不知道,在監獄裏就說的很清楚,挖不到的是你們,嗅著鼻子又回頭找我們這些人,像條狗啊……”

“趙凱立的趙家?”

恍如兩片鏽鐵摩擦而發出的聲音,許樂臉上肌肉微動,但還是沒有做出一個困惑的表情,木訥著臉龐沒有絲毫感情問道。

“趙凱立的趙家,哈哈咳咳咳!…別玩灣灣道了,要殺要刮你盡快吧!我很累的。”從懷裏拿出一盒皺巴巴的煙,慢慢點上一根,火星閃爍,映紅那花白的鬢角。

煙霧繚繞,火星閃爍中隻剩下的是沉默。

如標槍般站著的許樂緩緩把左眼遮擋的布條扯下,空洞洞的眼眶中,蒼白的煙霧緩緩溢出。看著身前悶頭抽煙,垂頭喪氣沒有一絲一毫當年陽光青年模樣的陳敬業,就如同整日躺在橋洞下等待什麼的流浪者,渾身死氣繚繞,行屍走肉。

“阿業,沒想到一分頭跑就是這麼久再見啊!”

年輕的聲音響起瞬間,垂頭的陳敬業仿佛被施了定身咒,手指微微抖動,滋的一聲煙頭掉落汙水中,那蕩起的波紋把倒映著的奇異景象扭曲。陳敬業臉龐看不清表情,水波很快平息,腳下倒映著的景象恢複,不是幻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