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三名保安年輕體壯,正值氣血巔峰,又掌握軍中格鬥技巧,普通人不說,就算一些練過筋,鍛骨成的拳術高手怕也難以在生死打鬥下壓製他們。電棍功率開到最大,幽藍色的電弧閃爍,幾丈距離瞬間越過,那黑胖的阿龍臉上戾色一閃,手中電棍劈頭就砸下,淒厲的破空聲可見力道之大。
“嘣…”
一聲悶響,棍擊生生抽在那怪物肩頭,阿龍臉色一苦,一條手臂嗡嗡震顫,虎口登時迸裂,鮮血直流。剛想退開,但下一刻,耳後勁風呼嘯,青黑色的手掌反手一抽,那怪物口中爆吼連連,大開大合,生猛的恐怖。
慘叫聲,哢哢骨裂聲,阿龍擋下攻擊的瞬間就倒飛了出去,嘭的巨響,撞翻桌椅,倒在地上不省人事,隻見那握著電棍的右手此時呈詭異的弧度,顯然被生生打成粉碎。
眼看這情形,另外兩人哪敢大意,紛紛就地一滾,躲開鐵掌劈殺,同時手中電棍朝那怪物薄弱處抽去,一時間二人仗著身形靈活,嘣嘣嘣不絕於耳。但這怪物實力強悍到了極點,嘴中怒吼,手上不停,見抓不住席晴,猛地一踏腳,碎裂瓷石四射疾飛,雙手一操,把身前一個圓盤鐵木桌舉起,舞亂披風般,一個輪圓,把另外一個絡腮胡保安抽飛,百幾斤的身子,撞破玻璃門,摔在院子雨水中。
“打他眼睛…”那保安隊長狼狽一撲,險之又險的躲過鐵木桌。淒厲卷起的風,打的臉頰生疼。見那怪物不再理會自己,自顧自轉過身子,拖著鐵木桌就朝剛拉開距離的席晴大步跨去,舒了口氣同時,大聲提醒道。
席晴臉頰有些蒼白,幾次劍鋒相交,傷害照成極為有限,這人好似渾身披著鐵甲一般,有些地方甚至利器劈殺,隻留下一道白印。****、腋下、咽喉等等…可謂毫無罩門,比什麼鐵布衫、金鍾罩功夫都要厲害不知多少。
右手虎口溢出血絲,手臂被震得酸麻難受,蒼白的臉頰,密布細汗,全身氣血翻騰,胸口微微發悶,牙根腥甜,滿嘴苦澀難受。
美麗的眼眸閃動,猛地深吸口長氣,席晴腹下登時扁平光滑,這一吸的功夫,好似大蟒吞雲,金蟾吸氣,帶動起身前半丈空氣似乎都有尖銳風聲。一拍腹部,鼓動全身氣血,泊泊滾流聲如同鉛汞,右手劍指,一抖長劍,叮的一聲,蕩開黏稠的空氣,古劍森寒,鏘鏘龍吟,握住劍柄,往外一拽,那手臂竟變得晶瑩剔透,肌膚下蜿蜒的筋脈都有些發紅。
腳踩九宮步,身影愈加虛幻,手中劍器好似變成一道道銀絲,人隨劍走,劍隨人變,三兩步過後,席晴驀然繞到那怪物身後,緊接著口中一聲輕喝,劍光連閃,刺啦啦聲音響起,下一刻青黑皮肉翻卷,那怪物頸後竟被生生劈出一道三四公分的口子,森白的脊椎骨暴露,那泛青的血肉竟沒有絲毫鮮血流出。
破空聲不絕於耳,那劍光未絕,啪的一聲脆響,那旁邊的鐵木桌腿竟被劍光淩空削斷。
“身與劍合,劍與神合,一擊之間,隻見劍光不見人。民國老拳師口中說的劍光斷木,劍氣削金,傳記中也就劍仙李景林才達到這般境界……”
那保安隊長撐著身子,雙目滿是震驚,這樣的劍術,對於他們這些師承普通,一輩子隻懂得打熬氣血,外練筋骨的人來說,無異於夢幻。內家拳法的秘術,並非如小說中般,隨意在網絡就可以找到的,各大傳承,獨家秘練,孤本手抄,甚至口口相傳,哪有那麼容易讓一些不相幹人學去師承秘法。
席晴右手玉色褪去,臉色更加蒼白,還未接觸到換血練髓的她,強行用這等功夫,所照成的內在負擔,非常之大。那怪物翻轉的血肉腥鼻,滴滴濃稠到極點的液體溢出,好似中醫熬藥出的藥渣汁水,一股子腥氣藥味,十分濃鬱。
若常人受這麼一擊,不說身死當場,但失去行動能力是必然的。可惜席晴麵對的是非人之物,那怪物僵立一會後,帶著哢哢聲骨頭摩擦聲,僵硬的脖頸掉轉,耳根後不起眼的金屬儀器好似傳出草木搖曳之聲,猛然一聲爆吼,猩紅的雙目一瞪,黑幽幽的雙手爬起跳跳恍如蚯蚓般的大筋。
“嘭…”
鐵木圓桌旋飛,席晴就地一縮,下一刻閃現在一丈之外,剛停下,就隻聽身後沙發嘭的一聲,被巨力撞飛,餘勢未減,又是一聲巨響,沙發連圓桌被生生砸進牆壁之內。白氣彌漫,即使有許樂先一步抵消傷害,席晴也沒有完全躲避開,此刻長劍垂下,左手捂著右肩,一口氣息竄在五髒六腑,自身內家氣機不敢泄露絲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