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微微一笑道:“袁大將軍,你覺的事情在這幾天之內會發生麼,依哀家看來,如果秦大人真的把這些東西都又送回了宮裏頭,那就說明秦蘭亭大人在心裏頭還是有朝廷和皇上的,如果秦蘭亭能夠向你所說的那樣子痛悟前非,哀家覺得隻要給秦蘭亭一個小小的懲戒就可以了,隻要他以後能實心為朝廷辦事,這樣的事情,哀家也是可以容忍他這一回的。”
“太後,這於朝廷的體製不符,朝廷裏麵的大小臣工們都會說閑話的。”
“這件事情,眼下隻有你和吏部侍郎張大人知道,隻有你出宮以後對張大人說明白這件事,讓他不要再事張揚,那麼自己也就沒有幾個人知道了。你下去後就奉我的命令對張大人說明白其中的道理,就說是哀家的意思,我想這個張大人應該不會對哀家的話也置之不理的吧。隻有張大人不再外人麵前提起這件事情,那麼也就不會再有人知道秦蘭亭擅自動用禦用之物的事情了。”
“太後聖明,微臣回去之後馬上就去找這個張大人,告訴他以後不要在其他人麵前提及這件事情,小心當差,不要亂說話。”
“嗯,這才是正辦,這件事情事關重大,你一定要用心去辦。”
“微臣明白了。”
“談了這麼久,哀家精神也有些倦怠了,那麼你就先跪安吧,有什麼事情我再叫你的起。”
“是,微臣告退。”
等到袁震東退了下去,我站起來,進入了裏麵的一間房子,挪到一張炕上坐定,細細的想了想今天的事情,袁震東進宮來固然是為了叩謝朝廷給他封賞的那個一字並肩王的王爵的,可是聽得他的意思,顯然對秦蘭亭已然生出了排擠之心,看來,朝廷裏頭又要多事了,這兩個大臣一個是當朝宰輔,門生故吏不計其數,頗得物望。另一個手握兵權,也已然在朝廷之中培植了絕大的勢力,許多混跡官場的拍馬鑽營之輩眼見袁震東勢頭正勁、權力日益膨脹,遂競相奔走其門。眼下所行之事頗有異己者屏斥,趨赴者薦拔的意味,這是顯而易見的。
袁震東此次奏請查抄秦蘭亭的別墅,其用心無非是想假借我的手,來扳倒他在朝廷中的政敵。可是,我也明白袁震東如此做的目的一定不會是如此簡單的,可能在這個事情的背後另有深意。這麼細細的想開來,我又想起袁震東說要指名嚴參那個山西巡撫李萬山。這個李萬山人長的腦滿腸肥,就外表而言讓人家說他中飽私囊倒也是很相稱的。對了,李萬山也是這個秦蘭亭的門生,那麼袁震東為何對李萬山如此注意的原因難道僅僅是因為李萬山上秦蘭亭的門生。這似乎有些過於簡單了。所以我對這件事還是有些想的不夠通透。這個李萬山是否真的如同袁震東所說的那樣子把山西官倉裏麵的糧食都給侵吞了,這也是大有疑問的事情。那麼袁震東究竟是為了什麼要指名嚴參這個李萬山呢。突然我又想起了秦蘭亭的另一個門生吳大猷現在也在山西。那麼有沒有可能袁震東打得就是山西的主意呢。
我猛地悚然一驚,這件事情對我來說是很值得注意的。袁震東的本心如果是為了山西,那麼就可以猜測的出這個袁震東眼下對於這個山西打得是什麼主意了。山西是袁震東從邊疆前往京師的必經之道。那麼袁震東攻到了這個山西巡撫李萬山,就是想要讓自己的黨羽接任山西的巡撫這個職位。這對於袁震東而言自然是很重要的一件事了,如果袁震東得意染指山西巡撫這個位子,那麼他起兵的時候自然可以順順利利的通過山西,不折損一兵一卒就能到了京師的城門之下。那麼對於朝廷而言等於是門戶大開,毫無防禦的能力。袁震東的這個算盤打得真好呀。我不禁開始佩服起這個人了,照著袁震東的計劃,先行攻掉山西巡撫,然後讓自己的黨羽做上山西巡撫的位子,那麼朝廷就不敢對袁震東大將軍有任何想法,因為投鼠忌器,如果惹惱了袁震東,袁震東派一對人馬,立刻就可以通過山西,進攻京城。那麼對於朝廷來說自然是輕易不敢對袁震東有任何的不善的舉動了。